烏雲踏雪噴了兩聲氣,默默走遠一點。
玉龍再湊過去。
落日遠去,天上星河璀璨,江中燈影連綿。
裴文德不停拉領口:“皇上,您能不能不要總是……”
朱厚照側顏一笑,眸中星辰倒映,卻是極為滿意的看著他頸間一點紅痕,欲遮還羞。
“裴卿,你這樣很好看,朕都想……”
“不許想!”裴文德瞪大眼睛:“先去找客棧。”
“好,找到客棧朕再想……”
江畔牽馬閑步,兩人在一處外敞的小亭中用了飯。這家店主人心思奇巧,不過四五人一桌的小小亭房,江邊錯落開,只垂三四紗幕輕擋,另一側便是滔滔江水,燈火萬家。
兩人桌上只一盞柔柔燭燈,朱厚照原本與他對坐,兩三杯酒下肚,便與他緊挨一處。
他一若酒氣上眼,就媚的驚人。偏偏那如花媚眼中盛滿了絲絲縷縷糾葛不清的情意,讓裴文德一步深陷,就掙脫不得。
四下皆昏暗,唯那一點軟光,罩著相依兩人。朱厚照撚玉杯而笑:“若此生與你這般,飲酒賞花,江畔遊馬,也不失為人生一大幸事。”
裴文德心中微動,眼神早已迷亂,喉中輕輕一嘆:“此生能與你同遊一番大好江山,我已值了。”
溫熱的手心捂上下頜,朱厚照的指尖輕輕按壓他微紅的唇,含醉輕笑:“不夠,你得更貪心些。”
“我貪心的就一個你。”裴文德輕輕吻著那指尖,舌尖不經意一卷。
朱厚照渾身酥麻,只上前更近把人圈在懷裡:“裴卿,你不要時時刻刻都在勾o引朕。朕恨不得現在就辦了你。”
裴文德被他周身淺淺的暖香薰的頭暈:“分明是……皇上把持不住,怎麼……能……怨臣的不是。”
烏雲踏雪和玉龍被沈慶牽到一家客棧後的馬廄時,還有些焦急的回頭找尋主人。
沈慶添了一把草,指了指客棧樓上,頗為無奈:“你倆主子在上面呢,放心……”
次日晌午,裴文德被粼粼波光晃醒。這天大好,落在江面更是碎玉明珠一般。
他在床上躺了片刻,接著房門一響,他家藍衣相公提了粥盅開門,神采飛揚。
“皇上今日氣色不錯。”裴文德頹頹然。
“裴卿辛苦。”朱厚照坐到他床邊,扶他坐起。
裴文德剛要伸手去拿湯碗,身後那手卻在他腰後一處輕輕一按。
這一按,腰間痠麻湧過全身,一時渾身力氣被抽去,他軟軟倒在朱厚照懷裡。
作惡之人心安理得喂他粥吃。
“你……”裴文德怒不可言,床笫之間的秘事,他情動時自不在意。可全天下就他一個知道自己這一處軟肋,偏偏用在這裡,更讓他臉頰如燒。
“裴卿,乖乖聽話。”朱厚照輕笑一如往昔,裴文德卻只覺得那笑裡意味深沉。果然身後那手又撓了一處,這人低在他耳邊,氣息撩人:“朕熟悉你的身子,有的是辦法治你。”
裴文德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晚夕他去喂馬,沈慶跟見著什麼稀奇事似的:“大人你怎麼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