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人都笑,張晨光把酒杯重新倒滿,笑道,“祁帥這兩句太沒新意了,過時的句子,沒誠意。”
“別為難祁帥了,祁帥語文不好咱們都瞭解。”
祁涼沒說話,重新舉起了杯子,“這第二杯,敬當年年少輕狂,敬如今夢想照不進現實,敬當下碌碌無為,日常苦苦掙紮”又是一仰而盡。
許白璧緊緊地盯著他。
“這第三杯”祁涼笑了一下,“第三杯就敬我們永不放棄,夢想長存,敬我們前有荊棘,依然一往無前,敬我們永懷赤子之心,敢於回首過去,不畏直面未來。”
沉默了幾秒以後,一桌子的人都在鼓掌。
“祁帥的語文水平有提高呀”有人開著玩笑。
許白璧剛坐到祁涼為他留下的座位上,張晨光就走了過來,遞給許白璧一個酒杯,許白璧看了眼正在人群中插科打諢,不斷被勸酒的祁涼,指了指自己前面的椰汁,“我喝這個。”
張晨光聞言也不強求,把酒杯收了回去,給許白璧倒了杯椰汁,坐到旁邊的座位上,
他試探著問道“今天的會,有什麼事嗎?”
許白璧把目光從祁涼身上移開,“怎麼?齊石行那邊給你打電話了?”
白璧坊目前為止都是許白璧一手操持,對外沒有別的負責人,但也有不少人知道張晨光和白璧坊的這層關系,想必齊石行不敢聯系許白璧,只好旁敲側擊,在張晨光這裡入手。
張晨光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椰汁,覺得甜得膩人,不由皺了皺眉頭,放下杯子,“我只說還沒見到你人,他們一個勁的道歉,讓我幫忙向你賠罪”
他轉頭看向許白璧,只見對方喝水一樣把那杯椰汁喝了下去,隱隱覺得牙疼。
“他們怎麼得罪你了?”
許白璧搖搖頭,“小兒科的把戲,你不用管了。”
“你去看看,讓他們別一個勁灌祁涼酒了。”
祁涼今天心情大概是真好,格外好說話,對待勸酒,來者不拒,別人遞來的酒,不論紅的,白的,他也不吃菜,非常實誠的,整杯整杯幹了下去,本來大家也沒有要惡意灌他的意思,見他興致好,不免都多喝了幾杯,等到張晨光來攔,也就都散了。
可祁涼雖然看著酒量好,但實則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喝得豪爽,醉得也快,這白酒的後勁大,等祁涼在座位上坐了兩分鐘,酒就開始上臉了。
許白璧一直留神看著他,見狀給他倒了杯茶,哄著他喝,“喝一點熱茶,解酒。”
祁涼眼鏡都被自己胡嚕下來了,只剩一邊還掛在耳朵上,他眯著眼睛看了看杯子,嫌棄地推開了。
沒過一會兒,他又紅著眼睛抓著許白璧,許白璧轉頭去看他。
張晨光湊過來,“嘖”一聲,“祁帥怎麼臉紅成這樣,不是要吐吧”
祁涼眼巴巴地看著許白璧“難受。”
許白璧只好把這醉鬼從座位上拎起來,“我帶他去廁所洗個臉。”
喝醉了的人及其能折騰,做什麼都不配合,祁涼只走到一半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他頂著一張通紅的猴屁股臉,蹲在酒店的走廊拐角,拉著許白璧非要唱什麼生日快樂歌,唱的五音不全,魔音入耳,催人淚下。
唱完了還非得問人家“我唱的好不好”
許白璧好脾氣地哄著他,“好聽”
祁涼抬著腦袋,醉眼朦朧,呆呆看了許白璧半晌,突然一臉委屈地說
“你騙我”
許白璧哭笑不得,“沒騙你,真好聽”
祁涼,“那你親我一下”
“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許白璧一下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