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聲:
畢業了,我想留在hz市工作,未果。命運卻讓我去了s都市的一所大學。記得回國時,我對自己說絕不來這裡工作!再想起高考時自己拒絕填報蕭雯提議的專業,還說絕不像他們那樣當教師。該專業正是這所大學最大特色。一切發誓反對的都實現了,這或許就是命運吧?
再也不能在路上相遇了。
離開前,我見到了裴夫,得知了他的婚姻。裴夫設想過各種浪漫的可能,然而他自己接受了現實,以不那麼浪漫的方式找到了自己所愛。她離開了別人,毅然跟他走了。
裴夫:“這段時間你怎麼像消失了一樣,在歐洲不只是看到異域風光吧?”
我說:“可能還有思鄉的痛苦吧……”裴夫插話:“思想?”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你說夢是什麼?”
“戀愛造就詩人,失戀才成就哲人”他驚訝地問:“蕭西,這可沒多久啊?”
我緊緊追問:“你還沒回答我呢,一定要告訴我!”
“夢是不是夢,取決於願不願意醒來。”裴夫接著說:“人們為過去的想法活著,卻以為在追求未來。我記得楓懿說過,想象不過是記憶的一種扭曲表現。還記得我們學過的細胞全能性嗎?每個細胞都隱含了個體的全部資訊,只要脫去成熟……”
生命隱含了宇宙的全部資訊。心靈又是否擁有命運的全部知識,卻被困於某個瞬間。只有遺忘才能知道命運。夢的資訊是全息全能全方位的,像幹細胞,像宇宙,一切包含著一切,一切包含著真理。夢和愛沒有部分,沒有碎片,就像命運的映象和影子。
我隱約看到父親在自己身上的影子就像我發誓過的所有事情,必然會相反發生嗎?就像所有我期待的夢想,都會實現!),心生一絲不安,卻說:
“按你這麼說,人就是宇宙的一個細胞,靈魂好像是宇宙的一場夢似的。那我們到底是誰?是永恆宇宙,還是它的影子?或者是它又一個不完美的複製品?”
裴夫:“你提醒了我。現在我相信了,童年一定就是大自然宇宙)的夢!”
我反駁:“但愛經常背離謀生,就像是生命的對立面。成長並沒有讓情況更好些!”
裴夫疑慮著說:“或許是人類還未進化遠離動物的生活,身心都未準備好。”
我追問:“生物個體只是基因庫的一部分,並非是無處不在的影子!何況心靈之間?”
裴夫若有所思:“或許是一個謎吧……”
如果裴夫是對的,那當下或許只是過去的影子,只是暗戀的幻想,只是為了考驗自己。夢固然栩栩如生,難以忘懷,然而畢竟沒有顏色。我可以回到過去,只要看穿這是一個夢。
那個夏天很熱,當記憶排山倒海,像熱浪一般撲面而來的時候,我幾乎無法喘氣……
窗外傳來的歌聲,溫暖又真切。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高中教室裡夜自修。同學們仍在爭分奪秒地學習,而我又走神發呆了。唉,在回想她江)的時候,又過去了半節課。我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成績,想要趕上他們是多麼的艱難,而我還要經常走神。現實還是那樣慘淡,但看著窗外山腳下那片熟悉的亮光,不由尋思:或許我跟她許)還有機會……
江依真是唯一不變的人。她站在我面前,似乎隔著再遠都看得見。在寧靜的黑夜裡,卻更加清晰。她總比記憶裡更可愛。因為美好而滿足,我又忘了自己該做什麼……
那天。她看了我一眼。她可愛的臉,因為跑步顯得微紅。我沒有轉移看她的眼光。對視的瞬間,我竟不知道該繼續逃跑返回,還是回頭堅持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