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同掠霞拜見了岳父岳母大人,再來同兄長爭一個高下。”池硯行禮應下,乖覺得不像是往常在軍營裡那樣乖張。
沈清巖挑眉,起了興趣:“如此,那便沈府練武場相見。”
沈清巖比池硯大上一歲,卻從未聽過池硯叫過一聲兄長,如今他娶了自家妹妹,倒是聽話得很。一想到自己養在家裡的妹妹,不過幾日便被池硯拐了去,他也實在是難受得很。
池硯跟著沈清碧拜見了父母親,那別具一格的回門禮,惹得昭武侯連連稱讚,道是將軍夫人巧思。
告罷父母,池硯跟著沈清碧走過廊橋小道,便是沈府的練武場。用沈清碧的話說,這叫方寸之地,尚有用武之處。
堪堪走近,便聽沈清巖大喝一聲:“掠霞退後三步,不要被誤傷到了。”
三丈的距離卻像穿越亙古的殺伐,沈清巖赤手空拳迎上來就是一套虎拳,拳拳到肉,透著意氣。
池硯閃躲不及,生生挨住了,並沒有反抗。沈清碧見池硯連連後退四步才站住腳,一直捂著胸口,以為他受了傷,急的跳腳,連聲喊著:“沈泰來,你悠著點兒!”
沈清巖搖搖頭,嘆道:“我這妹妹阿,才出嫁,已經是胳膊肘子往外拐,一口一個沈泰來,只知道護著你了。”
池硯順手抄了一旁的紅纓槍,挽一片槍花,三點起勢,直衝沈清巖而來:“想不到兄長在家,竟然是被妹妹牽著鼻子走,可不像我,掠霞可是喚我阿硯呢。”
沈清巖取出腰間軟劍相迎,還不忘囂張一句:“再怎麼樣,你現在都得叫我一聲兄長,究竟之後池府誰做主,可還未可知。廢話不多說,好好打一場。”
真的動起手來,這兩人分毫不讓對方,曾是戰場上並肩作戰的好兄弟,對於招式如何,兩人都並不陌生,拳拳致命,劍拔弩張的樣子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沈清碧不懂武學,在一旁看著也叫一個熱血沸騰,她瞥見邊上還放著龍雀古箏,暗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近落座,彈得一手蘭陵王入陣曲。
這龍雀古箏是沈清巖的寶貝疙瘩,從前在沈府時,沈清碧總喜歡纏著兄長,借給她彈一彈。沈清巖練功,她便在邊上彈曲,如今她出嫁了,兄長卻還是保留著替她放好琴臺的舉動,倒有幾分回憶往昔的味道。沈清碧見了,是既想笑,又心暖。
古箏音起,輕攏慢捻抹復挑,配上乒乓作響的刀劍聲,邊關禍亂頻生,眾城皆毀,霸業堪憂,皇圖已沒的氣勢映入眼簾。沈清碧不喜歡那些個矯揉造作的霓裳綠腰曲,獨獨愛戰曲,從小到大,彈得一手好曲,琴師曾經評價她,血氣之勇,可入琴曲,當是京城貴女無替品。
那池硯與沈清巖二人打得難捨難分,卻不知不覺放慢了動作,沈清碧一曲終了,他們也停下動作,背靠背席地而坐喘息著,是難得的暢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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