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嫌棄的看他,“結婚是自己過日子的,又不是結給別人看的,只要我們自己過的好就好了啊,爸媽都沒說什麼,你居然還有這種想法。”
說完,嘴裡嘖嘖兩聲。
沈深知被她說的又好氣又好笑,“結婚辦婚禮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被你這麼一說倒是我不對了?”
“我哪有說你不對,”她一臉冤枉,看藥瓶空了,起身幫他俐落的拔針,把針口用創可貼貼好,再把空瓶輸液管收進垃圾桶,“其實剛開始說要辦婚禮我也不是太熱衷的,前幾天和季臨淵一起去參加武館裡一師兄的婚禮,看新娘子真是有夠折騰的,我覺得還是算了,有那個時間我還有很多事可以做呢。”
“還有,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陪著媽回東城時,見過的她那個好朋友的女兒藍晚清嗎?比我沒大幾歲,她也是剛結婚沒多久,也沒有辦婚禮,領證之後就直接度蜜月去了。”
“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你說不辦婚禮,季臨淵沒意見?”剛說太多話,沈深知握拳抵在唇上輕咳兩聲。
慕言蹊倒了杯熱水遞給他,坐到床邊,看他眨眨眼,笑,“你也說了季家的人都疼我嘛。”
沈深知拿著杯子,看她半晌,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沖她招招手,“近點。”
慕言蹊微微傾身,朝他靠了靠,“幹嗎?”
沈深知忽然抬手曲起食指在她額頭敲一下,“讓你再皮。”
……
“很痛誒,”慕言蹊捂著額頭小聲抱怨,接著哼一聲,“我倒是覺得你真該多關心關心你自己,過完年還不到兩個月,你這都是第二次輸液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最近這麼容易就咳嗽。”
沈深知不語,喝了兩口水,嗓子舒服些了,才對她笑笑開口,“剛剛沒聽江醫生說?普通咳嗽,只是比較容易複發。”
“所以說,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總是生病,”她聲音壓低,“你看媽最近因為你生病,臉色都不太好了。”
“我知道,”沈深知握著杯子,看她,突然認真的叫她的名字,“言言。”
“嗯?”
“季臨淵給你說過了嗎?”他指尖在杯壁上蹭一下,“我下週走,去美國。”
“說了。”
而且還說了你最終是去的是瑞士,而不是美國。
“什麼時候回來?”她問。
沈深知垂眼,喝水,“還不確定,要等我到了之後具體看看市場情況,回來我會提前說。”
他現在該做專業治療了,可為了瞞著她一直都沒做,只是吃藥,最近病發的開始嚴重。
她很擔心,這時候,倒是希望他能快些走,好好去治病。
毫無徵兆的,慕言蹊看著他,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沒忍住,也不想忍,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畢竟是要離開了。
作為妹妹難過一下,才正常吧。
沈深知看著她,愣一下,壓著到嘴邊的咳嗽,笑著問她,“哭什麼?又不是見不了面了。”
慕言蹊聽出來他話裡的試探,拿起他的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故意小聲抱怨:“你都要走了,又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還不準我難過一下?”
沈深知聞言鬆口氣,從床頭櫃上抽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到時候去送送我?”
慕言蹊瞥他一眼,故意道,“不去。”
沈深知看著,倒是笑了。
這時候慕言蹊的神情,和小時候跟他鬧小脾氣時,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