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知·上篇
——
當時季臨淵和慕言蹊領證時,季衍卿和蕭聞櫻還在美國,因為季衍卿身體的原因,慕文若和雲婉貼心的特意囑託過季臨淵讓他們不必特意趕回來,飯什麼時候吃都好。
他們也不是那種注重形式的人,只要他們兩個人是真心對待彼此的,那就行。
所以最後是季卓豐做代表跟季衍卿和蕭聞櫻一起吃了飯,算是正式結為親家。
大年初二,慕言蹊回孃家的日子,不但季臨淵陪著,季衍卿和蕭聞櫻也一同跟了回去,雖然這場親家見面晚了些時日,可並不妨礙兩家長輩們的相談甚歡。
晚飯過後,季臨淵送季衍卿和蕭聞櫻回季宅之後又回到慕宅。
上到二樓時,看到慕言蹊和慕文若在中廳的檀木大桌上“對畫”,兩人你一筆我一筆,玩的還挺高興,沈深知和雲婉在一旁吃著點心在看,隨口聊著什麼。
看見季臨淵上樓,招呼一聲。
“以前他們也經常這麼玩?”
季臨淵走過去,看著兩人笑問,在雲婉的示意下捏了塊桃酥到嘴裡,嗯,香酥可口又不甜膩,“怪不得言兒總說您烤的點心是一絕。”
他看著雲婉,真心實意的誇一句。
雲婉笑,“是那丫頭嘴刁,”語罷,她看向沈深知,“你剛不是說有工作上的事要跟臨淵商量?去你爸書房說吧。”
季臨淵意會,又看了一眼沉浸在畫裡的慕言蹊,才同沈深知一起往書房走。
進了書房,門剛關上,沈深知便把揣在兜裡的一個信封遞給季臨淵,“等我真正走的那一天,再給她。”
季臨淵接過手,純白色的信封,不厚,約莫裡面只有一張信紙。
他收起來,手插在口袋裡,看著面前的沈深知,忽然笑了一聲。
“我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為‘情敵’心甘情願的做這些事。”
沈深知也笑,神色帶了些許得意,“這可能是我最後這段日子裡唯一能讓我高興的事。”
季臨淵提提嘴角,沒應聲。
“季臨淵。”沈深知看著季臨淵,面情認真的叫他。
季臨淵看他,挑眉。
“如果當初言言看上的不是你,我不一定會放手放的如此幹脆,若是換做另外一個人,樣樣不及我,我倒是寧可她因為我這身病而難過。”
“不過,幸好她這丫頭眼光不錯,”沈深知勾了勾嘴角,道:“你配得上她。”
季臨淵沒介意他的用詞,回,“榮幸。”
正月十五過完,季衍卿和蕭聞櫻便回了洛杉磯,而沈深知也在準備離開的事。
慕言蹊從季臨淵那得了訊息,即使過完年因為基金會正式成立的事忙的半死,還是盡量擠時間多回幾趟慕宅,多陪陪他。
沈深知似有察覺,但不多問,假裝信了她說的,因為要了解了解格桑寒假過完入學之後的事。
畢竟最後能多看她兩眼,也是他的私心。
“之前說好的辦婚禮,怎麼突然又改了主意?”沈深知半靠在床頭看著在給他陽臺上的花澆水的慕言蹊問,接著又道,“不能因為季家的人都疼你,你就胡鬧,哪有人結婚不辦婚禮的?再說,你可是我們家的掌上明珠,既然嫁到季家,那也得嫁的風風光光才行。”
慕言蹊剛開始沒應他的話,在他又叫她時,才回過身好笑的看他,“哥哥,我不知道你思想這麼迂腐誒。”
“迂腐?”沈深知瞪眼,“辦個婚禮怎麼就迂腐了?”
“辦婚禮自然不迂腐,”慕言蹊把噴壺放到窗臺上,走到他床邊看了看他掛水的吊瓶,才道:“但是你說要我嫁的風風光光就很迂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