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洋和谷新雪很快就到了。
進門之後,兩個人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到辛子煜所說的急事到底是什麼,還在車上時,心急的谷新雪還換了好幾種方式去問阿東,可她無論是撒嬌還是威逼利誘,阿東來來回回都只有一句‘谷小姐到了就知道了。’
心志堅定到令人頭疼。
看到辛子煜臉上的焦躁神色,徐一洋的心裡沒來由地咯噔了一下,他問:“子煜哥,發生什麼事了?”
辛子煜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陳醫生,陳醫生立刻會意,他知道徐一洋也是醫生,所以並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直接了當地答道:“穆小姐出現了應激反應。”
不出辛子煜所料,徐一洋和谷新雪聽到這個名詞並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只是臉上的神色從一開始的疑惑轉瞬就變成了大駭。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急問道:“那她現在在哪裡?”
陳醫生被這高度的默契和突然提高的音量嚇了一跳,遲疑地抬手指了指身後的樓梯,“在二樓臥室的衣櫃裡面,無論如何都不肯出來。”
谷新雪當即拔腿就往二樓跑去,徐一洋也緊隨其後,陳醫生驚得直跳腳,可阻攔已經來不及,他只得連聲囑咐道:“你們小心一些!她手上還捏著玻璃碎片!”
辛子煜和陳醫生也跟著上了樓,進了臥室之後,就看到谷新雪雙手貼著衣櫃門,嘴對著門縫小聲地喚著:“筠之啊,是我啊,我是新雪啊,我來找你玩兒啦,還有一洋哥哥,他也來了,你先出來好不好啊?”
徐一洋也附和道:“筠之,我是徐一洋,你別害怕,先出來行嗎?”
衣櫃門並沒有如願地被推開,但讓辛子煜感到驚訝的是,穆筠之也沒有激動得尖叫並趕他們走。
短暫的沉默之後,徐一洋試探著握著兩個櫃門的把手,輕輕往外拉,漸漸的門被徹底開啟了,他們這才看見了抱著雙膝蹲坐在角落裡穆筠之,渾身的血汙讓眾人眼中俱是一痛。
谷新雪將懸掛著的衣服用力往旁邊一扒拉,騰出了空間,徐一洋立即踏了上去,他蹲下身,雙手伸向穆筠之,柔聲道:“筠之,我們先出來好不好?”
此時穆筠之的腦子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她一直瑟縮在這個角落裡,關上門之後,滿目的黑暗像一劑鎮定劑,給她帶來了詭異的平靜,所以門被拉開的時候,她是抗拒的,突然出現的光亮讓她嫌惡地閉上了眼睛。
可呼喚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又熟悉,就像有印隨效應的小鴨子一般,穆筠之幾乎是本能地伸出了手,輕輕放在了徐一洋的掌心裡,一旁的谷新雪適時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取下了碎片。
穆筠之的手上有大大小小好幾條不規則的傷口,應該是玻璃碎片劃的,徐一洋又探身進了一步,將她抱了出來,一踏出櫃門,谷新雪就遞了一床毛毯過來。
上一次的情景她還記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知道此時此刻需要做什麼。
徐一洋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接過毛毯之後,坐在地上將穆筠之包裹了起來,像抱嬰兒一般摟在懷裡,谷新雪則半跪在旁邊,看著穆筠之的眼睛柔聲地呢喃著,像一個渾身散發著柔和光芒唱著甜美搖籃曲的母親。
就這樣,穆筠之再一次在一針安定的幫助下,安靜地陷入了沉睡。
兩位醫生分工合作,有條不紊的用酒精棉球清洗著傷口血漬,然後上藥包紮,手上的傷口雖然多,但不算太深,貼創可貼就可以解決了,主要是腳底上的比較嚴重,站著踩上去的,所以被扎得很厲害,而她身上四處的血汙只是雙手無意識的抹上去的,身上其他地方並沒有傷。
直到重新掛好點滴,眾人才不約而同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有徐一洋在,陳醫生也沒多作停留,留下了藥,收拾好藥箱就快速地離開了公寓,接下來的事情他不能參與,也不想參與。
三個人就這麼圍坐在客廳沙發上,保持著沉默。
徐一洋和谷新雪沉默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留下來,但心中有所顧慮,所以都沒有貿然開口,而辛子煜的沉默則是想靠這種安靜來消磨這兩個小孩的意志。
良久,他左右各看了兩人一眼,才緩緩道:“說吧,穆筠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沉默得太久,氣氛已經變得異常緊張,這讓谷新雪感到非常地不適應,並且還有一點點害怕,她戰戰兢兢的問:“什,什麼怎麼回事?”
辛子煜抿了抿嘴唇,把湧上來的怒意強行忍了下去,“穆筠之從你家離開的那天就被我攔截住帶了回來,看你們剛才熟練的樣子,想必她曾經也在你們面前出現過這個反應,你們就不要再隱瞞了吧,沒什麼意思。”
徐一洋抬起頭,平靜地回答道:“子煜哥,我是個醫生,在醫院經常能見到類似的病例,會熟練處理這種情況不是很正常嗎?”
這句看似沒有問題的回答,在辛子煜耳朵裡就是一種爛俗的託詞,他靠在沙發靠背上想,看來是自己做好人做太久了,已經被這兩個小孩當成溫和的大貓了。
他扭過頭,極快地衝著大龍使了一下眼色,隨後和顏悅色的問道:“新雪啊,剛才你也辛苦了,要不要先去客房休息一下?”
阿東和大龍帶的人已經把二樓臥室收拾好了,此時正規規矩矩地排成一行站在了樓梯處,到那個無聲的命令後,幾個人慢慢朝著沙發靠攏過來,一直到沙發後背處才停下。
谷新雪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子煜哥,你……”
你字剛出口,她整個身體突然就軟了下去,一旁的徐一洋瞬間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她身後剛收回手刀的阿東,淒厲的喊了一聲:“新雪!”轉而怒視著辛子煜:“子煜哥,你這是幹什麼?”
辛子煜撣了撣絲綢睡衣的衣角,那個地方被陳醫生抓了兩次,皺起了好幾道印子,看來得重新熨燙一下才行。
他拉扯了好幾下之後,才抬起眼皮淡淡地回道:“放心,我不會傷害她,我只是想單獨跟你談談。”
說是單獨談談,可最後徐一洋卻是被強行綁在了書房的藤椅上,小手指粗的尼龍繩在他身上纏了無數道,讓他無法動彈。
徐一洋沒有想到辛子煜不僅狠心打暈了谷新雪,還毫不手軟的將他綁了起來,絲毫不顧及剛才他們救了穆筠之的事,冷血殘酷至此,看來聲名在外的暴君作風並不是以訛傳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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