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觀察她膚色,面色紅潤如塗脂抹粉,嘴唇豔如紅花;翻開眼皮,眼珠血絲布滿,像一隻龜裂的瓶膽,內側泛黃;口中一股清香夾帶苦味。
胡越又出去看了天井青磚上的血跡,粘在手指上聞了聞,一股濃烈的苦、臭、腥、甜。
這是中了“離心散。”
離心散,顧名思義就是讓你心脈盡斷,血盡而亡,無藥可醫。
這□□極其兇險,用在凡人身上,雖然兇險,不代表沒救,如果用在妖身上,功力尚淺的必定喪命,修為高的恐怕也是功力大減,稍有不慎,就是靈力全失,打回原形。
這藥太過於陰毒,在妖界已被列為禁用物。
胡越心中疑惑跟滾雪團似的,越來越大。
“胡越哥哥,你趕緊救她啊。”
楚逍遙的哭腔讓他回過神。
隨從這時也剛好把他的工具送來。
胡越先用銀針封住心脈,阻止毒液回流到心脈,省得心脈受損。
又在雙手十指紮了空管銀針,黑血順著針管而出。
待黑血顏色變淺,胡越拔掉銀針,將謝清桐扶起坐好,雙掌貼她後心,運功為她解毒,直到謝清桐周身白氣騰騰,胡越才收回雙手。
讓張媽扶了謝清桐躺下,替她重新換下衣物
胡越出了臥房,坐在前廳雙手合十,調息片刻。
逍遙一直跟在身邊,低著頭,不說話。
“不礙事,過了今日就好。醒來後就把這顆藥丸喂她吃了即可。”胡越又恢複成了拿著摺扇的翩翩佳公子。
“胡越哥哥,她什麼時候會蘇醒?”逍遙滿眼的擔心,藏都藏不住。
這小子是開竅了,動了春心?
“這個…”胡越逗人的心思又起來了。
“她會醒不過來?”
瞧瞧這樣,恨不得是他自己躺哪兒啊。嘖嘖嘖,情雖一字,體現卻是萬種都不足以表達。
“也不是,只不過要等幾日才行。她是凡人,又受了風寒,受了驚嚇,病情重了點難免。但無大礙,你寬心就好。”
胡越不解釋還好,解釋一番,逍遙又悄悄怨上他哥了。
若不是他讓人跪了一夜,遭了風寒不說,還撒手不管,不然怎麼也到不了如今這地步。
胡越是誰啊?狐貍揣摩人心那可不是蓋的,何況還是幾千年修煉而成的精上精:“這事緣起於你。她…這事擱下先不提。你哥外出,她趁機鼓動你,得以下山的機會,其心可誅。”
逍遙這會回過味了,他哥為啥動怒了,立馬蹲在胡越腿旁,求饒著:“胡越哥哥,你幫我替我哥解釋解唄釋。是我貪玩,見她手機沒電,我們這兒又沒有,就催促她快快下山。。”
胡越倒也沒有戳破誰先提起電,先提下山這事,反而拿扇子戳了戳逍遙額頭:“你小子這會怕了?昨晚可把你哥氣得鼻孔冒煙,連帶我都被他呲了一頓。這離我上次他呲我,可是一百年的事咯。每次都是你這小子。”
逍遙嘻嘻一笑,趕緊起身,給他胡越哥哥揉著肩膀,打著小心討好:“我就知我胡越哥哥最疼我了。您會替我說的吧?我哥最聽你的了。”
“成成成,我家小公子開口,做哥哥的豈能不應。”胡越摸了摸他頭發,“你回去休息吧,今天一天夠鬧騰的。這兒我會安排小杓姐姐全權負責,你該放心了吧?”
逍遙嘿嘿一笑,緊緊抱著胡越。
轉身又跑去臥房,在床邊跟謝清桐說著什麼,好一會才出來。
正當他們出去時,小杓帶著兩個婢女院門那兒進來。
“小杓姐姐……”逍遙咧著嘴傻笑,又有點難為情。
早上還把人推出小一丈呢。
小杓吩咐完婢女,朝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