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黴孩子。
膝蓋腫得跟個饅頭一樣,黑紅發亮,彎一下都費勁。
謝清桐上身短袖,下身闊腿長褲,頭發紮成一個馬尾。照了照鏡子,還好,人沒那麼可怕,看來多年的鍛煉,不是白費的啊,關鍵時刻用上了。
支稜著腿端起之前換下的那幾件濕衣服,推門出來,艱難地走到天井。
逍遙坐在天井旁。
“這是誰家的少年郎啊?可否幫小女子打桶水?”逍遙臉色不好。
“謝姐姐,你才好一點,先休息。衣服讓下人洗就好了。”逍遙仔細看了看謝清桐,氣色還好。
“沒事。你看我好著呢。力氣大得能打死一頭牛。”謝清桐晃了晃胳膊。
“那好,我給你打水。”逍遙終於不再是繃著一張臉。
“好了,謝謝最最最可愛的逍遙同學。”謝清桐也笑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天下第一小可愛就是我,楚逍遙。”
兩人打鬧了一會,謝清桐專心的洗起衣服。
逍遙進去拿活血散瘀的膏藥給她。
洗著洗著,謝清桐就發現衣服上有血印子。
搓了搓,發現另外一個位置又有。
怎麼回事?
血跡越來越多。
謝清桐打算問一下逍遙,起身得有點猛,人暈了一下。
“謝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就是頭有點暈。”謝清桐抬手擦了擦鼻涕,黏黏膩膩的,滿手的血。
“謝姐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謝清桐最後的意識停留在逍遙那張慌張的臉那。
嘴裡的血噴了一地,人仰面倒了下去。
逍遙不敢動她,拔腿跑去中廳找人去了。
“哥,哥,她要死了,真的。”楚逍遙一路跑到前廳。
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胡越,你說說看,這事我們是不是疏忽了哪兒?”
楚瑾瑜繼續開會,根本就不聽逍遙再說什麼。
“哥,她中毒了,藥是我喂的,她現在鼻子,嘴巴,耳朵裡都在流血,人暈過去了,哥,求你拉。”逍遙跑到他哥旁邊,站他哥身旁。
楚瑾瑜臉色變了幾變。這麼多年,他就沒讓他弟這麼哭過。
逍遙衣擺下方沾了血跡。
楚瑾瑜摸了摸大拇指。
胡越明瞭,趕緊起身:“逍遙,快帶我去。”
逍遙起身拉著胡越就跑,一路把剛才的事講了一遍。
謝清桐還躺在水井邊,昏死了過去。
胡越把人一把抱住,放在床上。
雙手扣雙脈,先輕後重。脈象極其不穩,時而脈大急促,如潮漲潮落,來盛去衰;時而脈淺微弱,脈遲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