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河說到做到,第二天再次登門拜訪。
所有的條件都按楚瑾瑜的來,那邊只有一個要求:事成,斬草除根。
楚瑾瑜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慢條斯理地摸著自己袖口:“梁長老,我楚某做事自有自己的規矩,我只辦事,至於你們怎麼斬草怎麼除根,我沒興趣,也不想知道。如若你認為我事成的方法只有殺人,那你大可另請高明。”
梁大河摸了摸自己的那撮山羊鬍子,眼珠子垂了下去,然後抬起頭哈哈一笑:“楚莊主高明。我信誓旦旦的保證你出手絕對可以放心,他們非要試探一番才肯罷手。那所有的條件……”梁大河停了停,喝了口茶,“楚賢侄,您這茶可真好。”
楚瑾瑜的表情就跟定製的一樣,一成不變不說,叫語氣腔調如出一轍:“按之前說好的就成。”
梁大河起身拱手:“那五日後,我們詳談。”
“好。梁長老慢走。”這次是楚瑾瑜親自送到庭院。
梁大河一眼就看到了楚逍遙,大聲招呼:“小公子,小公子。”
楚逍遙正玩得起勁,不肯起身,謝清桐推了推他:“去了好好回話,回來可以接著玩。”
楚逍遙垮著一張小臉,轉身自動切換成一張笑臉,聲音甜甜的:“梁長老好。”
梁大河哎喲了一聲:“這小公子越發的壯實了。這是我為小公子準備的一點東西。800年的。”
梁大河拿出一個玉罐,揭開蓋子,裡頭是一顆活蹦亂跳的心。
楚逍遙看了一眼楚瑾瑜,楚瑾瑜垂目示意了一下。
逍遙幻化成蛇,張開蛇口,對著玉罐一吸,活蹦亂跳的心肺就進了他的肚子。
楚逍遙瞬間又變成人的樣子,感覺個頭長高了一些。
楚瑾瑜正要上前替逍遙擦嘴,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猛烈的嘔吐聲。
楚逍遙回頭一看是謝清桐,吐得彎成一隻蝦米。
楚逍遙趕緊跑過去扶起她:“姐姐,你病了嗎?”
謝清桐黃膽水都吐出來了,已經無東西可吐,剛才的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擦了擦溢位來的眼淚,直起身體,卻驚悚地發現逍遙嘴邊殘留著新鮮的血跡,再一次□□裸的提醒她:剛才她看到的一幕是真的。
謝清桐捂著嘴巴,強忍著想吐的慾望,聲音裡全是顫抖:“小公子,你剛才吃的,吃的是什麼?”
楚逍遙眨了眨眼睛,沒有絲毫的驚慌:“一顆800年的兔心,稍微差了點。怎麼了?”
謝清桐臉色慘淡,冷汗一趟趟的往下滾。人像是九寒天裡穿著單衣,偏偏遇上一個大冰窖,抖得跟得了傷寒的一樣,牙齒磕的“咯咯”響。
謝清桐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自以為,妖跟人一樣,有善惡之分,有好善之德。
她更天真的以為,她們的世仇,她是可以用真心真情來化解的。
如果不是今天恰好看到了這個畫面,她還不知道要天真多久呢。
謝清桐推開楚逍遙的手,踉踉蹌蹌的回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
她現在沒有害怕,只是覺得冷。
楚逍遙垂頭喪氣地回到他哥旁邊,語氣裡還有幾份委屈:“哥……”
楚瑾瑜抬起手,替他擦了擦:“這麼大個人了,吃東西還吃得滿嘴都是。”
楚逍遙大吃一驚,繼而又埋怨起他哥:“哥,你怎麼不提點我?謝姐姐肯定是看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梁大河俯下身子:“這事好辦。”
“那趕緊去啊。”楚逍遙不等他哥說話,拉著梁大河就跑。
“楚莊主,您稍……”梁大河的半截子話飄了過來,人影早就不見了。
“謝姐姐,是我。逍遙,你開開門。”楚逍遙趴在門縫上,輕輕敲著門,謝清桐正在屋裡抹眼淚呢。
梁大河指了指自己,讓逍遙到一邊去,他抬起手指一劃,門就開了。
“我說不能用法術……”楚逍遙炸了。
“進去才能解決問題。你先告訴我,你跟她是什麼關系?你喜歡她?”梁大河一邊打著主意,一邊套逍遙的話。
“恩,我當然喜歡她啊。”楚逍遙說得理直氣壯,掩飾自己是個吃貨和貪玩的主。
“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