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必須死。”方懿澤是衣冠楚楚溫良無害的,他一身青袍臨窗而坐,手中的酒杯輕磕在桌面上。
話語冷淡又狠毒,“他不死,我寢食難安,還有宋枝這個女人不能再留了,這事交給你我放心。”
他對面坐著的是男人,粗獷又性感,面容硬朗眉眼瀟灑,隨意翹著二郎腿,笑的痞裡痞氣,“方大人這話說的,和兄弟客氣了不是,我辦事你放心。”
“那方某就多謝了。”隨這話音一起落下的還有一錠金子,方懿澤把金子推向這個男人,翻手做了請的手勢。
他把金子拿起來觀賞性看看,放在嘴裡咬一下,“方大人爽快,你爽快兄弟也好說話,和我走一趟把。”
他把鐐銬啪一下拍在桌子上,站起來一腳踩著凳子,耀武揚威的一挑眉,像極了山野莽匪。
“你什麼意思!”方懿澤聲音裡透著難得的慌亂,有些摸不清事情的發展頭緒,搞不懂自己養的殺手再說什麼。
他伸手一撕,臉上的人皮面具落下,露出原本性感野性的面容,不變的是那份眉宇間的瀟灑悠悠。
“也許方大人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淨懸司張鐸,想必大人身處長安定是聽過一兩句我的名字。”
“張鐸”怎麼會沒聽過,簡直是如雷貫耳!
張鐸是負責淨懸司緝捕的緝都尉,從二品官員,他常年不在長安,天南海北的跑所以見過他的人,很少。
方懿澤恨恨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淨懸司果然大手筆。就算這些作為證據交給陛下我也就是個買兇殺人,你們又能奈我何呢?”
“這事兒啊,您就別操心了,怎麼給您定罪我們侯爺說的算,方大人別太自以為是,說到底,你又算什麼東西呢?”
張鐸給他帶上鐐銬,強制性把人從後街壓回淨懸司,他辦事穩妥顧及著方懿澤的顏面才走背街。
這要是陳斐,才不會管你三七二十一呢直接主街就把人帶走了。
淨懸司的牢房陰冷潮濕,帶著所有牢房特有的黴味,讓人一聞就恨不得退避三尺,方懿澤也不例外。
除了沒發跡那幾年,他可再也沒有受過這樣的,要是能出去,這一筆遲早要加倍還給他們。
把人關進去,通知府裡內侍去告訴姚候一聲。張鐸揣著剛到手還沒熱乎的金子,出門右拐直奔花街。
“嘖怡紅樓,我回來啦!!!”
張鐸進門,立刻就有人投懷送抱。
“張爺可好久沒來啦,了畫都想你了,爺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哎呦~張爺,可好久沒來啦,了琴也好想你呀~”
左擁右抱的張鐸,一人親一口,“這不是公幹去了嘛,都是我的寶貝兒,爺可想死你們了。”
“走走走,咱們上樓去,我們姐妹今兒好好陪陪爺。”
“走著。”張鐸是老顧客了,早走小斯候在一邊給他們帶路,把人安排進房間,又上了上等酒菜小斯才退下。
三人鬧了一會,喝了酒。
張鐸這才瞥一眼門,“去把門。”
了琴了畫應下。
張鐸轉身進了內室,繞過屏風輕輕敲擊兩下梳妝臺,密室的門開了,他留意下四周給了琴了畫個眼色,這才進去。
密室點著壁火,昏黃的燭光勾勒出背對著他的身影。寬肩窄腰身形修長,一身白衣溫雅。
“回來了。”
張鐸跪下行李,“見過陛下。”
德惠帝轉身過來把人扶起來,“這麼客氣幹嘛,你和我幾時這麼生疏了?你還在生我的氣?”
張鐸搖搖頭,“下官不敢。”
“我看你倒是很敢。進來就沒給我好臉色,一口一個陛下,張鐸你又抽哪門子邪風。”
張鐸突然抬頭,雙目猩紅,發了狠一用力把德惠帝推到牆上,把人困在牆壁與自己的胸膛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