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二人齊齊回頭,是禁衛軍統領陳斐,他還穿著黑色重甲,臉上是難得的嚴肅隱約還可以嗅到血腥氣。
容巽的右眼皮立馬狂跳不止,恐懼正在一點一點的蠶食心底的每個角落,冷汗不受控制的落下。
不知何時禁衛軍已經把這裡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宋也反倒是鎮定的那個,他端著平日裡容巽那天不怕地不怕,不惹事就皮癢,舍我其誰的派頭。
嗤一笑,“陳大統領,這是意欲何為?”
陳斐一招手,便立刻有淨懸司士兵上來,手裡拿著繩子,只待禁衛軍統領下令他們就會立刻綁了這倆人。
容巽發現,幾乎是陳斐出聲的同一時間,這間茶樓裡就沒人了,不對,是這間茶樓裡的人本來就是這些禁衛軍假扮的,這是為什麼?
茶樓不過去隨便選的,陳斐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人,不可能算到這一點,他身後有誰?
容巽的頭腦一點一點的冷靜下來,仍舊故作那副柔弱害怕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縮在宋也身後,盡最大的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透過上一次姚元鋒對他用刑一事,宋也不敢保證這些人會不會顧及”容郡君”這個身份。
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把人綁了!”一聲令下,拿著繩子上前計程車兵紛紛動作。不會武功五穀不勤的容巽率先被俘虜,宋也頑強的抵抗一陣,光榮的給綁他計程車兵臉上抓出兩條血痕,這才被綁住。
“陳大統領這是幹嗎?本郡君哪裡得罪你了,你這樣,不怕我大哥找上門去嗎!”
“我保證,方圓百裡不會透出一口氣,你們倆被我綁了的事,也絕不會傳進容國公府,郡君你就放心吧你大哥不會知道的。”
陳斐笑得又憨又傻,眼底冒著不明顯的精光,聲音極低沉,“把他們倆眼睛蒙上,帶走!”
宋也緊緊握住容巽一隻手,小聲的附耳說話,“別害怕一切有我,陳斐不是個玩心計的人,他後面肯定有人,意圖也絕不是對我們不利,先靜觀其變。”
容巽微不可察的點點頭,手未曾從對方手裡抽出。
一路沉默,士兵壓著二人繞了很多地方,全無方向可言,就連一向方向感極佳的容巽也有些暈菜。
乾榮街剛剛那座茶樓裡。
宋大壯一回去不見自己兒子,反而看見一群軍爺,瞬間嚇得噤若寒蟬,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陳斐笑呵呵道,“宋大爺你先回家吧,你兒子為我們禁衛軍辦事去了,等他回來我就讓他回去。”
宋大壯詫異,“我兒子也吃皇糧了!?”
陳斐面不改色,“他一直是我們的密探不能說的密探,大爺你懂得啊。”
宋大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好大人我就先回去了。”
陳斐派兩個士兵把人護送回去。
“還有人嗎!”
士兵把倆人丟在荒山野嶺就不見了,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人搭話,宋也伸手摘下眼睛上的布條。
這才看清周圍,這是一片荒山,光禿禿的樹木,遍地落葉,肉眼可見範圍內一丁點綠色都沒有。
容巽皺著眉,萬分嫌棄,“我竟不知長安周圍還有這種地方。”
“何以肯定這是長安周圍?”
“你傻呀,士兵壓著咱們才走多大一會,不是長安難道是晉安?”
宋也摩擦著下巴,“說的很有道理。”
“呵,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