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一眼,眼底是深沉的慾海,淫蕩猥瑣的笑容掛在臉上,心裡有了完全的計劃,這才不緊不慢的上前。
容巽額頭上湧出細密的冷汗,她是怕的,這等窮兇極惡之徒是決計不會在乎她的身份。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任由他們侮辱死去?她還不想死,既然不想死那就只有拼死一搏。
他們其中一個人忍不住率先撲過來,容巽攥緊手分毫不躲,拼一把肯定不會死的,一定不會。
大漢笑哈哈的過來親她,就是這種時候男人的警惕性會降低,她手裡攥著的是自己發簪,鎏金打造。
噗嗤一聲,發簪刺進咽喉用力極大,猶怕人死不了,容巽一個勁地把發簪拔出來再刺進去。
容巽腦子現在處於極度不清醒的狀態,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死,不能出事。她還沒活夠她還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沒有將那些瞧不起她的人踩在腳下。
她絕不能死。
既然她不死那就只有別人死,都是他們自找的,他們綁架郡君企圖姦汙他們活該,死不足惜。
滾燙的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大漢還保持著剛剛淫蕩笑容,雙目瞪大完全猝不及防。
終於這個人徹底死了,沒有一絲的生氣,真好。
另一個大漢連連後退,在他眼裡原本弱不禁風的容巽,此刻如同地獄修羅。渾身的血跡,瓷玉般的小臉上滿是猙獰神色,手裡的發簪還一個勁的往屍體上刺,這簡直就是要鞭屍的節奏。
他們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市井姦淫擄掠之徒,縱然窮兇極惡也未曾傷人性命,哪裡見過這不要命的架勢。
當即連滾帶爬越跑越遠。
容巽在臉上噴濺鮮血那一刻就清醒了十八年都沒有過的清醒。她突然明白唯有吾為刀俎手握權勢,方可毫無畏懼。
她見危險解除,這才推開倒在身上的屍體,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殺人,當鮮血濺到臉上那一刻。
她感覺到了,興奮。
容巽扶牆站起來,腿有些麻,這才看清原來腳腕上綁的是繩子,她廢力把繩子解開又踹一腳屍體,猶覺得不解氣。
現在當務之急是回家,她絕不會讓另外那個人逍遙法外,得罪了容郡君就是你死到臨頭了。
容巽深一腳淺一腳的出了小黑屋,這才看清周圍。
是一片極其廣袤的山林,時值深春舉目望去滿眼蔥蘢新綠。這個屋子外面都是鐵皮所以裡面會特別黑。
看樣子,這是他們經常作案的地方。
容巽最後看一眼這裡,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郭琅是被的容巽大吼大叫引過來的,他本想救人,卻又突然心生想法,他想看看這裡面關的人,能不能自救。
會不會有辦法。果然,沒讓他失望。
隱藏在樹木之間的郭琅從樹上跳下來,看一眼容巽離開的方向,又轉身進屋。
那個大漢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郭琅把屋子外的鐵皮拆下來,放一把火屍體與屋子一起化為灰燼,又把鐵皮刨坑埋起來,順帶把大火燒過的痕跡也用新土埋起來。
“容國公府郡君”低啞的聲線念過這幾個字,郭琅森森一笑,這人是個有意思的可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不過是難得一次的回家探親,竟然可以為他帶來如此驚喜,值得。
郭琅一吹口哨,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從鬱綠林中竄出,郭琅上馬快速離開,黑馬黑衣如同流星一閃而過。
這片山林靜謐,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被緩慢吹散。
………………
日頭偏西將落未落,五月春衫薄垂晚冷風連。容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四下一望依舊廖無人煙。
已經走了很久很久了,怎麼還在這裡,是不是迷路了?容巽不太確定,她方向感極強縱使再陌生的地方,也很少迷路。
她輕嘆口氣,要抓緊了,必須得在天黑前走出去,誰知道晚上空蕩森冷的山間會有什麼。
可是,已經有好久沒吃過東西,肚子一直在咕咕叫,腿腳乏力渾身沒勁,好想歇一會……
這山間地形複雜,尤其這一片有個小山坡,坡度很高陡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