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湖委屈啊,老淚縱橫,他招誰惹誰了,他日行一善,鋤強扶弱,還被一個道士困在屋子裡,連生活的基本權利都沒有了!這樣的狐生還有什麼意義?有什麼意義!
可是一想到恩公那英俊非凡的身影……雖然已經基本記不得了,白湖又像打了雞血一樣,腦子瞬間清醒,鬥志昂揚地——繼續被死死困在陸啟蒼的懷抱裡。
陸啟蒼也不管了,就這樣抱著白湖睡過去,白湖倒也安分了,後半夜也沒再吵他。
翌日,白湖醒來,睜開眼就看到陸啟蒼坐在床邊。
“醒了?”
白湖:“……”你又想幹什麼!
陸啟蒼拿著一把小掃帚丟到白湖面前:“做錯事就要受罰,給我掃地去。”
掃、掃地?白湖看著自己的兩只爪子,怎麼掃?
陸啟蒼說:“你怎麼拿毛筆的就怎麼拿掃帚。”
白湖心裡罵了句你大爺!
陸啟蒼笑得邪氣,拍著白湖的臉:“小樣兒,合著你以為我就這麼容易放過你?”
白湖耷拉著腦袋,兩只耳朵都像要垂下來了,猛地一仰頭發出一聲哀嚎:“嗷嗚~~~~~~!!!”
我要離開這裡!!!
陸啟蒼走出門外,朝臥室裡的白湖招手:“快出來。”
白湖嘴裡叼著用草編織的小掃帚,伸出右爪往門檻探了探,咦?結界呢?
“趕緊的,沒結界。”陸啟蒼雙手抱胸地看著他。
白湖這才小跑著走出來,輕盈地跳下臺階,眼睛眯成一條縫,空氣好清新啊!
院子裡有一棵古松,樹上松鼠正好奇地看著白湖,白湖也察覺到樹上的松鼠,轉過頭去,青色如琉璃般的眸子看向松鼠,松鼠嗖地一下又鑽回樹洞裡了。
白湖失落地低著頭,陸啟蒼見狀蹲下身戳了一下白湖的腦門兒,見白湖沒反應又戳了一下白湖的臉:“喂喂喂,幹嘛呢?掃地了!”
老道走過來,看到白湖,對陸啟蒼說:“既然你在這裡,那我去掃前院吧。”
“是,師叔。”待老道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陸啟蒼雙手叉腰,對白湖說,“要是你今兒能把這地掃幹淨了,晚上就給你好果子吃。”
好果子?好果子!白湖耳朵一動,眼睛發亮!
陸啟蒼坐在臺階上開始吃花生米兒,白湖咿咿叫了兩聲,拿著小掃帚開始掃地,後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白湖也不知道從何開始掃起,跑到樹底下掃,一會兒又跑到臺階下開始掃,一會兒又到水井那掃,總之到最後沒有一塊地兒是完整掃過的。
陸啟蒼看著白湖叼著掃帚跑來跑去的身影,哼笑一聲,拍了拍手去飯堂吃了早飯,還拿著一個饅頭一邊啃一邊往回走,然後就看到後院裡只有掃帚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白湖不見了蹤影。
陸啟蒼心一緊,跑下臺階,在空地裡轉了一圈,最後在瓦頂上看到一團白的,飛身踩上牆,三步兩步就到了屋頂上,白湖聽到動靜,抬起頭來。
“你……”陸啟蒼正想說什麼,一抹金光照在白湖身上,也照在了自己身上。
白湖眯起了眼睛,舒服的嗚嗚叫,是太陽出來了,穿破雲層,金光閃閃,大地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白湖回想他修煉成狐仙那一日,被菩薩點化的一刻,也是金光披身……
陸啟蒼看著白湖一臉嚮往地眯著眼看太陽,連責怪都忘了,也躺在屋頂上,後腦勺枕著雙臂,雙腿交疊地閉著眼享受。
就這樣,一人一狐在廂房的屋頂上,享受著溫柔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