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地不宜久留。自己小心。”風澤叮囑道。
“放心……我…….”話音未落,淩霄突然感覺胸口處如針刺一般疼痛難忍,他捂住心口,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天旋地轉。淩霄感覺自己彷彿要昏厥過去,他忙用手撐住牆壁,勉強穩住身形,風澤焦急關切的話從耳邊傳來,他卻什麼也聽不見了。
藥物的副作用嗎?
“服下這個!”
風澤從懷中掏出幾顆藥丸,忙給淩霄服下,然後扶著他在地上坐好,為他慢慢調息內力。片刻後,淩霄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謝謝師父。”淩霄勉強笑道。
“我就知道嵐月閣的條件沒這麼簡單。”風澤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身體內……”
“我身體?怎麼了嗎?”淩霄有些疑惑。然而還未等風澤回答他,淩霄的眼前又是一片暈眩。然後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喂,醒醒!”
風澤急切地呼喚著淩霄的名字,然而淩霄卻再也沒醒過來。淩霄眉頭緊蹙,豆大的汗珠從額前滾落,臉上的神情痛苦不堪。
“難道是……又要到那個時候了嗎?”
風澤將淩霄抱起,騰躍而上,將淩霄放在床上,迅速給他換好尋常的睡衣。他猶豫一番,將房內的燭火點亮,然後將手邊的物品扔在地上,製造出巨大的聲響,驚醒院中的僕從,然後一個閃身,迅速飛身出去,落在房頂上暗中觀察著一切。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風澤此舉果然驚動了院落的人。最先來的人是阿星,他看著淩霄愁眉不展模樣,清秀的雙眉擰在了一起。他伸手探了探淩霄的脈搏,然後露出了一個說不清內涵的苦笑。
“二哥怎麼了?”
淩玉和淩夫人聞訊趕來,看著痛苦的淩霄,二人也是慌了神,“快,快請郎中來看看!”
整個淩府上下都忙碌了起來,氣氛也變得十分緊張。似乎沒人注意到阿星的存在。阿星見狀,默默地退到了一邊,轉身離開屋內,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風澤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他轉身離開,足尖輕點消失在夜色之中。到了更遠一些的地方,他吹了一聲口哨,一隻暗灰色的小鷹飛到他手上。風澤將經過處理的密函藏好,放飛。
淩霄性命攸關。只有那個人可以救他。只是,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突然,風澤屏住了呼吸。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朝自己靠近。想來是個輕功高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風澤騰躍而起,將還未飛遠的小鷹抱入懷中,而後幾步迅速閃到密林之中。
黑影一閃而過,似乎向遠方追去了。風澤這才稍稍放鬆下來,懷中,被點了xue道的小鷹瑟瑟發抖。
“委屈你了。”風澤滿懷歉疚地看著懷中的小鷹,朝著反方向走了很久,才將密函送出。
翌日。
“霄兒怎麼就醒不過來?”淩夫人急得眼眶有些微微泛紅,“他到底是怎麼了?”
“夫人莫急。小淩大人之前受過重傷,又加上此次受了些風寒,所以才醒的慢了些。夫人可以先去休息片刻,小淩大人也需要好好休息啊。”一名郎中道。
“那就好。大夫,有勞您了。”淩夫人這才安下心來,淩玉忙派婢女將淩夫人攙扶到臥房內,然後這才紅著眼眶看向郎中道,“二哥的病是不是沒救了?”
“淩姑娘……在下沒有十足把握。”郎中道,“只是也沒有淩姑娘想得那般嚴重。等下我的師父會尋空過來。他是宮中的太醫令,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他什麼時候能來啊?”淩玉有些焦急道,“二哥這般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看著時辰,應該不久就會到。淩大人這病來勢洶洶,診治起來也是相當兇險。淩姑娘能否讓房中的閑雜人等暫且退下?”郎中道。
“好。”淩玉聽話地遣散了房間的侍從。靜靜等待著郎中口中所言的太醫令的到來。不知在地上踱了多少了來回,太醫令終於姍姍來遲,身後還跟著一個帶著面具兜帽,身著黑衣的小學徒。
“淩姑娘,也請你出去。”太醫令坐在淩霄塌前,輕聲道,“淩大人病情兇險,診治時絕不能分心。”
“我知道了。”淩玉撇撇嘴,似乎有些不甘心,她伸手指了指那帶著兜帽的學徒道,“那麼他呢?他為什麼可以在這裡?”
“在下診治需要助手。”太醫令的語氣裡有一絲不耐煩,還未等淩玉再說一句話,郎中已經將她拉了出去。房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開始吧。”
太醫令望著身旁的少年說道。
少年將視線從淩霄身上移開,坐下來毫不猶豫伸出手,露出白皙的一截腕子,太醫令輕嘆一聲,細長銳利的刀在少年手上劃過。少年緊緊蹙眉,咬緊下唇,卻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