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驃騎將軍言畢一番思忖，從懷中掏出一隻通體血紅的玉鐲，不由分說地抓了淩霄的手來，套在了他腕子上。
“將軍……這是做什麼？”淩霄哭笑不得。
“這個算是誓約之禮。對你也是對我。”將軍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轉過身去，“你先回去吧。記住我說過的話。”
淩霄揣著鐵盒，心事重重地走出將軍府，卻不料腳下一滑，連人帶盒跌落在路旁。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多謝了。”淩霄握住向他伸出的那隻手，抱著鐵盒站起來，揉了揉頭，卻發現將他拉起來的人竟是蘇篁。
“那個……多謝了。”淩霄輕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蘇篁眯了眯眼，反問道。
“方才就想問，你才是，怎麼打扮成這副模樣？險些沒認出來。”
“還是發現了嘛。”淩霄從懷中掏出小銅鏡，仔細照了照，“沒什麼破綻啊。小篁你方才在將軍府，完全沒看出來是我對吧。”
“……我確實沒想到。”蘇篁挑眉，“你這是去幹什麼？打探訊息也不用把自己搞成這般模樣吧。”
“若非如此，還真沒辦法打探出這將軍的虛實來。”淩霄笑道。
“是嗎？”
蘇篁的臉突然拉了下來。淩霄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想像往常那般伸手揉揉他的頭，腕子上的紅玉鐲子溜溜地轉。
“你腕子上那是什麼？”
蘇篁一把抓住淩霄的右手，神色突然嚴厲了起來。
“是那個將軍送我的……有什麼問題嗎？”
“他還當真對你情深義重。”蘇篁的臉色幾乎是鐵青的了，“你常在朝中走動，帶著這個東西算怎麼回事？惹人誤解，丟了它。”
“好好好。”淩霄笑道，“不過我倒覺得這鐲子模樣還不錯。許久沒見過欣欣了……或許她會喜歡？”
“淩霄！”蘇篁突然打斷他的滔滔不絕，“你究竟知不知道這兩日……”
“喂淩霄？原來你在這裡啊！”
遠處書生的聲音傳來。淩霄無奈地朝他揮了揮手。
“淩筠有訊息傳來。”書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將手中的字條遞給淩霄，“說是……淩筠和你父親聯絡到了……靖和王爺的事情，有眉目了。”
“真的嗎？”蘇篁欣喜道，“可以詳細說說嗎？”
“.…..太子殿下……你怎麼在這裡。”書生一時有些語塞，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個字來，只能用求助似的眼神看著淩霄。
“你不必逞強，不願說就算了吧。”蘇篁苦笑道，“畢竟我就算知道，也什麼都做不了，你們，和方才那個驃騎將軍，大概都是這麼想的吧。身為一國太子，這般無用，也難怪你們不肯信任於我。”
“你這說的什麼話。”淩霄蹙眉，不悅地打斷了他，“普天之下有誰敢懷疑你的能力？此事涉及太大，你父皇……怕你受波及，都未曾告訴你只言片語。可見此事太過危險。”淩霄蹲下身，溫柔地摸了摸蘇篁的頭，“我是你師父。自然不會對你有所隱瞞。待我處理好這些事後會把它的來龍去脈一一講給你聽。這裡人多眼雜，我先送你回宮吧。剩下的都交給我，可以嗎？”
“知道了。”蘇篁點了點頭，望著淩霄認真對著自己的眼眸，“有勞你費心了。”
“街上人多，牽著我不要走散了。”淩霄伸出手去，緊緊將蘇篁的手包裹其中。書生張了張嘴，悻悻地站在街頭，目送著二人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看來我得盡快回去做準備了。”書生細細盤算著，“按淩筠的話來，或許這東輝，怕是沒幾個安生日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