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員終於把臉上的雨水抹掉了大半,他才後知後覺地看向了手中的帕子,這條手帕已經被雨水打濕,但是依然能看清它的模樣,基調是白色,在中央繡了兩朵十分精緻的牡丹花,這些牡丹花有黃有紅的,還挺漂亮。
不過警員看著這繡了花的帕子撓了撓頭,他怎麼不記得身邊有誰會帶著這麼一條女性化的手帕,不管是他還是同事,平時就是糙漢作風,身上髒了直接攪了水就往臉上、身上撲去,毛巾都很少用,更別說用這種手帕了。
在警員還在研究著這手帕從誰手上接過來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忽然伸出了一雙修長的手,那手直接就擱在了警員的肩膀上,警員被這麼拍了一下,給弄得直接就驚呼了一聲,身體跳出了好幾步遠。
“老黃,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小了?”在白霧中出現了一束光,在光之後是一個同樣穿著警服的身材要瘦削挺拔許多的青年。
被稱作老黃的警員看清來人後,大罵了一句,“滾你的,你這小子是不是活膩了,連你老子都敢嚇!”
青年連忙擺手,賠笑道,“老黃,這可真不怪我,我在後面叫了你好幾聲了,可是你一直站在這裡動也不動,也沒回答我,這不,我才只能拍你肩膀啊。”
老黃狐疑地看著他,眼裡還是滿滿的不信任,不過想到現在的時間地點,暫時把氣壓了下去,打算回去在秋後算賬。
青年見老黃臉色好了一些,就趕緊走了過去,用手電筒的燈光照在了他的手上,問道,“老黃,你一個大老爺們的怎麼還帶了一條手帕出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喜歡牡丹花啊。”
“呸,我一個大老爺們的,哪會喜歡什麼花花草草。”老黃啐了一口口水,舉起手中的帕子道,“這是別人給我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子帶了這麼娘們唧唧的玩意。”
“這繡工真不錯。”青年拿過老黃手中的帕子端詳了片刻,“看著緊密的針腳,不像是外面機器繡出來的,難不成是我們中誰交了個愛好刺繡的女朋友?”
老黃把帕子拿了回來,隨意地甩了甩,“嘖,你什麼時候懂看這些了,我看啊,就是機器繡出來的,外面大街賣十塊一條的那種帕子。”
“什麼帕子?”其他人從雲霧中舉著手電筒漸漸走了出來。
老黃見到大夥都在,舉起手中的牡丹花帕子就道,“你們來得正好,說吧,這帕子你們誰給我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大老爺們的還喜歡帶這種東西在身上。”
“老黃你都在說些什麼?”
其餘五人有些茫然,待看清老黃手中的帕子時,其中一人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老黃,我們怎麼可能帶這種女人家家的玩意,我老婆都不愛買這些帕子來用了。”
“也不是我的,你們知道我不愛帶多餘的東西在身上。”
“也不是我,我身上一直常備紙巾。”
“不是我……”
其餘人紛紛搖頭,沒有人上前認領老黃手中的手帕。老黃狐疑地看著他們每個人的表情,他們的樣子看起來真不像裝的。老黃糊塗了,如果都不是他們的話,那剛才又會是誰給他遞了這麼一條手帕?
“老黃,是不是你自己的?是的話就勇敢地認了唄,還想著推卸給我們,我們又不會嘲笑你。”
“就是啊,大男人用這個雖然娘們了點,但是我們不會告訴別人的。”
“不過這帕子還挺好看的,哪裡買的,介紹一下唄,任務完成後我給女朋友買一條。”
其他警員紛紛開起了老黃的玩笑,老黃被說得臉都漲紅了,生氣道,“這個真不是我的,剛才一個人從旁邊給我遞了過來,我就接了!”
眾人看著老黃憤怒的樣子,一時間都不說話了。仔細想想,老黃平時比他們還糙,在宿舍裡,那襪子堆一個月都可以不死,有時候甚至三四天都不愛洗澡。這麼一個人用繡著花的手帕?好像還真不像是一回事。
其中一個警員小聲道,“老黃,你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老黃睨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平時開玩笑可以,這種時候我會開你們玩笑嗎?剛才真的有一雙手探了出來,給了我這個。現在想想,那手面板比我們似乎都要白上許多……”
大夥紛紛往後退了一步,一個膽子最小的警員道,“老黃你不會撞鬼了吧。”
老黃上前就給了他一肘子,“撞你個大頭鬼,這還要說嗎?一定是在四合院裡藏起來的兇手,大家趕緊找找,看他還在不在附近。”
老黃這話十分有道理,其他人也不敢怠慢,立刻就分成了三三兩兩地鑽進了白霧中。老黃和拍了自己一下肩膀的青年一組,他們舉著手電筒隨意找了個方向走了過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走廊內,面前就是一扇虛掩的門。
雲歌靈回頭看向王炸,問道,“剛才你看清了是誰給了他手帕的嗎?”
王炸沉聲道,“……一雙憑空出現,塗了黑色指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