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靈仔細看了一下,伸出指甲夾出了一些,眯了眯眼道,“似乎是白色的布料。”
“嗯。”王炸接過她指甲上的細小的布屑,環顧了一圈屋內,“周舒舒的經紀人和雷弘震都死在了同一個地方,雷弘震被白色的布幔吊死,而周舒舒的經紀人身邊也找到了白色的碎布屑。”
“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不可能是巧合了。”雲歌靈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殺了人還能逃得無影無蹤,看來這個院子曾經死了一個怨恨極深的人,現在怕是已經化作了厲鬼。王炸,你有感受到她的氣息嗎?”
王炸搖了搖頭,“這厲鬼應該是留在人間很長一段時間了,對於自身的鬼氣收斂得很好。”
那些裁剪出來的報紙上寫的時間距離如今都有四五十年了,如果厲鬼在那個時候死的,甚至更早,怎麼說到現在也化鬼五十多年有餘,這可和普通的鬼怪難對付的程度不在一條線上。
“你小心些。”王炸皺著眉頭提醒了雲歌靈一句。
雲歌靈認真地點頭,“我知道。”
王炸和雲歌靈繞著空闊的屋內又轉了兩圈,還是沒感到厲鬼的藏身之地。在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夜空中忽然有雷光一閃而過,隨之就是轟轟隆隆的雷聲。雷聲一連響了好一會,雲歌靈往外看去,掛在天空上的月亮不知何時已經被厚重的雲層覆蓋,只能看到若隱若現的光芒。
看著架勢,暴雨又要到來了。
王炸道,“先離開這裡吧。”
第八個院子是兇煞之地,這裡可能還藏著一個修為頗高的厲鬼,他們貿貿然呆在這裡,或許還會被偷襲上。王炸不怕,但是雲歌靈不管怎麼說都是靈肉之身,被偷襲一招可能都要喪去半條命。
兩人剛走到第七個院子,就聽到了第八個院子傳來了一陣零散的腳步聲。沒想到那三個警員和他們的距離這麼近。第八個院子的屋子內可沒有任何傢俱擺設,如果他們遲一步離開,準會被這些警員所發現。
見到了警員,雲歌靈和王炸也不著急著走了,就倚靠在拱門邊上,悄然地往他們那邊瞥去。
這些警員很快就發現了倒在窗欞上的經紀人,當然,經紀人身上那一灘顯眼的血跡也落入了這些人的眼中。三名警員的神態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他們立刻走到了屍體附近,大致檢查了一遍發現屍體已經斷氣後,其中一名警員就走出了走廊,不知道是給同事還是警廳打去了電話。
這三名警員在等待著自己的同事到來時,還不忘緊繃著精神拿著手電筒把第八個院子周圍翻了個遍。雲歌靈和王炸躲在樹叢中,堪堪沒有被發現。
他們等了一會,前面匆匆又跑來了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員。這幾個人員神色匆匆地到了案發現場,雲歌靈為了聽清他們說的話,和王炸稍微靠近了一些,幸好這要下雨的天氣,月亮被遮擋了起來,暮色濃重,四合院灰濛濛的,他們才沒有被發現。
“我們在第五個院子發現了周舒舒被捆在了床上,你們巡邏時就沒有看到嗎?”其中一個看起來似乎是這些警員隊長的男人開口質問道。
那個打電話的警員低下了頭解釋,“老大,我們巡邏的時候真的沒看到人。”
另外一個矮小的警員小心道,“老大,會不會殺人的就是……周舒舒啊,你想啊,雷弘震死的時候,周舒舒可也在場啊。”
兩次死人,兩次周舒舒都在現場,這可怎麼看都嫌疑巨大。
那名隊長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罵道,“我知道周舒舒嫌疑大,但是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她會被捆著嗎?難不成她還自導自演了,自己捆自己不成?”
那名被打的警員捂住了腦袋,小聲嘀咕,“誰知道她什麼毛病,一個女生,還是個明星,大半夜地跑這裡來,怎麼看都很有問題啊。”
“行了,我也不期望你這個榆木腦袋能開竅。”隊長轉身對其他人道,“我已經讓人把周舒舒押回了警廳,她固然有嫌疑,但是也不排除還有其他人藏在了四合院裡,這樣吧,在警廳的人來前,你們五個,給我仔細把每個院子都檢查一遍!”
站在男人面前的五個警員霎時認真了起來,背挺直,手背在身後,應了一聲。
當雲歌靈聽到男人的這個命令,臉上流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
這樣都行?不偏不倚正好就五個人?
還不等雲歌靈細想,那五個被點名的警員拿著手電筒就朝著雲歌靈和王炸的這個方向走了過來。等他們走出了一段距離,雲歌靈和王炸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心裡也是很好奇他們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那個預言畫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雲歌靈和王炸一直綴在了安全距離後面,這些警員很快就找到了第二個院子中去,不過在他們剛踏進第二個院子的時候,一陣大風突然往臉上颳了起來。不管是警員還是雲歌靈和王炸,都不由自主地抬手擋了一下。
風停止後,他們才把手放了下來。當眼睛還未睜開的時候,一滴又一滴的雨滴就滴落在了他們的眼皮上。隨著轟隆的一聲巨響,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上砸了下來,周圍浮起了一層又一層薄薄的白霧,這些白霧越聚越多,很快就把他們包裹在了中央,讓人看不清前面的道路,而他們的可視度只有半米不到。如果一個人出了這半米,其他人可能一下子就看不見他了。
雨不算大,警員拉了拉帽子,就繼續在這些迷霧中摸索了起來。
其中一個警員大概脾氣本來就性急,在霧中轉了幾圈,差點撞到一堵牆的時候,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天氣預報不是說這兩天都不會下雨嗎?下雨就下雨,這裡又不是野外,哪來的這麼大的霧。”
說著,這名警員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不過不管他怎麼抹,臉上的雨水只多不少,衣服又是濕淋淋的,根本沒什麼作用。就在這時,他旁邊的白霧中忽然探出了一雙白皙纖細的手,警員看到遞到眼前的手帕,想也沒想就接了過去,大大咧咧地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