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要小心啊。”阮澤塘在一旁道。
阿淇蔔正要回應,一扭頭竟見自己快要被超過了,頓時有些心急。節奏一亂,又要趕在下一處陷阱前起身避讓,沒掌控好被大黑馬狠狠顛了一顛,險些就要滑下去。
他趕忙扒住夾緊,千鈞一發之際避過,長出口氣道:“哇,嚇死了!”
阮澤塘唇角微彎,不慌不忙刻第二塊木塊去了。
然而在片刻之後,阿淇蔔總算發現哪裡不太對了。幾乎總是在臨近障礙之時,阮澤塘的馬匹就會一點一點逼近,不徐不疾卻能給人極大的壓力。
好幾回都將他逼得手忙腳亂,倉促中被顛得頭昏腦脹。
而在其餘時候,他就不遠不近只一個馬身的距離。阿淇蔔有心去甩也甩不開。
所以,其實並不是跑不過他,而是刻意如此來擾亂的嗎?
恩人的二公子,也很厲害啊!以前阿涅圖的鐵軍都追不上他呢。
眾人轉著腦袋,只看著兩匹馬一前一後,在跑馬道上繞了大兩圈了,比起最初只快不慢。
別提竟還有鬆手刻木此等危險的舉動了。
這兩人!
阮澤塘見阿淇蔔手中的方木快要刻畫完成,駕馬上來並行問道:“王子刻了什麼?”
“一個我啊。”阿淇蔔比得正暢快,頓時將刻刀一叼,便翻動方木給他瞧。
阮澤塘看了眼,不吝誇贊了兩句,然後唇盼笑意加深,策動馬匹一越而過,直接超出了阿淇蔔一個馬身,拐道而去。
阿淇蔔因為阮澤塘過來搭話,壓根沒留意前方有拐道,又被其突然超前的身影遮擋了拐口上方斜立出來的大木樁。
等看到……為時已晚。
光亮亮的大腦門很熱情地往大木樁上,撞出了一聲悶響,若不是他緊要之時勒緊馬順勢後仰,此刻定然已被撞飛下去了。
阮澤塘聽見了後頭傳來的聲音,眯了眯眼。嘖,真疼。
阿淇蔔痛得直揉腦門,抱著馬脖子眼冒金星,覺得裡頭有什麼在嗡嗡亂響。放下手一看,掌心還有紅紅的幾點。
撞破皮了都!
阿淇蔔哭喪臉:“恩人的二公子啊……”怎麼能欺負人呢?
因為這一撞,阮澤塘已遠超出阿淇蔔一大截。他穿過窄道後勒動馬頭調轉,將第三塊飛速刻完收起,看向正面朝著疾奔而來的阿淇蔔淡淡一笑。
指尖夾著的刻刀在陽光下閃爍起寒凜銀光。
阿淇蔔才將腦中嗡嗡響聲趕跑,一抬頭,就見前方不遠的阮澤塘抬起了手。
灌滿了力的小小刻刀,蘊含著森冷殺氣,如箭如矢,朝他直面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