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親事沒了,就像是丟了幅好看的畫。
不過畫吧,掛在牆上每日可見,確實挺賞心悅目。但牆上空空不掛,也不會影響什麼。
除了稍有點可惜,畢竟那齊公子的皮貌確實還是很好的。
許氏聽得愣了愣,再瞧瞧女兒神色,才反應過來皎皎這明顯就還情竇未開,壓根就不懂呢!
還能將人比作畫,丟了也就丟了。她當嫁去夫家,只是為了把夫君每日擺在那裡看的嗎?
許氏好笑地搖搖頭,這沒心沒肺的呆丫頭!
她竟然還多想了,擔心皎皎在假裝隱瞞,卻忘了她這女兒,就是個一眼能夠看得透透穿穿的。
安下心後的許氏,叮囑了兩句,又讓半杏去端了熱好的粥來,便先回去照顧阮毅了。
阮青杳睡了太久,這會舒坦了,床上就更坐不住了。
半杏端來了粥,她聞到粥的香氣肚子就直打咕嚕,忙要披衣下地去吃。
匆匆披整了下,才掀了被子,就瞥見有什麼光澤白亮的東西在枕邊翻滾了一下,滾到了手邊。
她低頭一看,竟是一枚質地極好,一看就價值連城的玉佩。
阮青杳納悶地撿了起來瞧,玉佩觸手溫潤,挺有分量,這東西顯然不是她的啊。
那這是誰的東西,怎麼會跑到她枕上去?
阮青杳剛要去問半杏,突然腦海裡有什麼一閃,驀地竄出了一個坐在她床前的人影。
她擰起眉頭使勁想了想,那人影就愈發清晰起來。
而且還冒出了那人拿玉佩貼著她額頭褪熱的模糊片段來。
阮青杳想著想著,眼睛緩緩瞪大,嘴也越張越大。
她都忘了,白日裡她好像夢到過皇上啊。
夢到,皇上……阮青杳僵著脖子轉動,視線再一次回到手中的玉佩上頭,腦子飛轉,喉嚨嚥了咽。
突然間啊了一聲。
竟然不是做夢嗎!
半杏正在將粥碗放置在桌上,被她突然的喊聲給嚇了一跳,還當姑娘怎麼了,急忙跑來了跟前。
阮青杳抓了她手就問:“半杏,今天皇上來了?”
半杏眨眨眼:“來過啊。”
咦,姑娘不知道麼?
“哦對了,皇上是來看老爺的,之後過來時姑娘正睡著呢,奴婢就在外間也不敢靠近。”
那可是皇帝啊,她連頭都不敢怎麼抬。
不過知道皇上來了,姑娘臉色怎麼變得古古怪怪的?
“姑娘?可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半杏說著伸手又要去探姑娘額頭。
阮青杳卻是忽然嗚了一聲,一掀被子把自己給當頭罩了進去。
因為她想起來更多了,比如當面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比如還去抓了陛下的手不放,不讓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