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說法來著?
以下犯上?蔑視天威?對聖上不敬?
這些個罪名在腦海裡排著列隊走了一遍。
“天啦!”
……
陳太醫的藥開了幾天的分量,阮青杳好了一些就實在不大想喝,但受不了兄長們會念念叨叨,只好乖乖地用。
如此又養了幾日,病氣才徹底抽了個幹淨。
病過一回,阮青杳也就尤為注意,每日裹得都比以前更厚實了些。
只是病雖好了,可她頭些天卻仍總是提著一顆心,懸吊在半截氣都不怎麼順當。就怕一個眨眼,陛下突然從哪裡冒出來,抓著她要治她罪。
見幾日過去了還安然無恙,才總算把心又放回去了。
不過正因為阮青杳病了,阮毅好些天都沒有話本子聽。雖說阮毅終日不說也不動,但看起來,還是能感覺得出他心情明顯不大好了。
許氏每回喂他用飯,都發覺用得少了。
阮青杳本打算繼續給爹念故事聽,可那一小匣書都念完了,她又不想讀那小繡娘大戰一百零八妖,於是趁了這日天氣還不錯,就帶了半杏與兩小丫鬟去城東的書鋪挑話本。
大夏國民風開放,大多時候也並不拘女子外出走動。
阮青杳收拾好後,便一身穿戴的暖暖和和,坐上了馬車。
馬車最終在城東的一間書鋪前停下。這間並不是這兒最大的書鋪,不過她先前差人打聽過,這一間賣的話本子是最多的。
書鋪有上下兩樓,這個時辰裡面並沒多少人,許是人都去離這兒不遠的那間大書鋪了。
半杏去前頭一問,得知話本子擺置在二層,便隨著姑娘上了樓。
樓上與底下一樣,木架齊列成排,書簿整齊堆疊其中,只是人更少了,幾乎沒瞧見幾個人影。
最前頭的幾排是地物山海志之類的書籍,後幾排才是阮青杳要挑的話本。
恰好以正中的書架做了分界,前半擱著山水注經,後一半皆是話本,於是她就從這書架上的開始挑起。
阮青杳一次取下幾本捧在手臂上,一本本翻看過來,然後將選定的遞給後頭跟著的半杏,再將餘下的放置回去。
神情專注且仔細。
一時間,四下似乎只餘書頁翻動,與她腳步輕挪的聲音。
當她慢慢挪到架子中間時,伸手將那幾本取下,竟沒想書架對面也有人同時取了書。
原本書籍遮擋之處一下子空了,對面一覽無遺。
那人持書愣住了,顯然也很吃驚,可看清之後,神情更為驚詫。
“阮,阮姑娘?”
阮青杳視線也穿過架子看了過去。
……
“齊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