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走到一旁去接聽電話。
顧純情趁他沒注意,走到了端木的舅舅和舅媽前,有些艱澀地開口道:“叔叔阿姨,請節哀順變。”
話音剛落下,端木的舅媽就一巴掌甩到她的臉上。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她能理解端木舅媽的憤怒。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說這些?”
“阿姨,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見我,都是因為我,端木才……”
話還沒有說完,端木的舅媽又朝她揮來了巴掌。
她不躲不閃,她是沒臉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巴掌打下來。
然而,端木的舅媽那揮起的手臂被權澤曜及時攔了下來。
“放開。”她惡狠狠地瞪著權澤曜。
權澤曜臉色鐵青。
他不過是接了通電話的空當,顧純情就捱了狠狠的一記耳光,這讓他莫名的氣憤。
將女人的手用力甩掉,他拉著顧純情大步離開。
若不是對方是端木的家人,他不會就這麼算了。
回到車上,他仍舊憤憤不平,轉頭看了顧純情一眼,他發現顧純情的一側臉頰已經泛了紅。
那一巴掌,顯然打得很重。
他心疼地將顧純情攬進懷裡,顧純情將臉埋在他胸口,忍不住哭出了聲。
他能感覺到顧純情的雙肩在顫抖,於是,他將她抱得更緊。
端木的死,給顧純情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顧純情深陷在自責和愧疚中無法自拔,她已經接連兩個晚上,從睡夢中突然驚醒,然後哭個不停。
盡管他花了很多時間陪著顧純情,但顧純情的情況沒有一點好轉。
葬禮之後,顧純情因為端木舅媽的指責,情緒變得越發低落。
她一直這樣意志消沉,讓他很擔心,他擔心她的身體,擔心她腹中的胎兒。
這一晚,他緊緊抱著顧純情,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隱約聽到顧純情在說夢話。
她似乎在叫端木的名字,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
後半夜的時候,顧純情哭醒了,他幾乎一夜沒睡,一直在安撫顧純情的情緒,天矇矇亮的時候,顧純情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眯了一會兒,一大早就起了床,早飯都沒有胃口吃,就趕去了公司。
將公司的事情處理了一下,他又趕回家中,誰知顧純情不在家。
“少夫人出去了。”管家說。
“去了哪裡?”
“少夫人沒說,也不讓我們跟著……”
他給顧純情打電話,顧純情沒有接聽。
他開車去了一趟醫院,發現顧純情並沒有去見姚可心,之後,他又去了端木舅媽開的那家咖啡廳,發現那裡也沒有顧純情的行蹤,最後,他去了墓園,在那裡,他找到了顧純情。
顧純情就站在端木的墓碑前,盯著碑上端木的照片怔怔地出神,墓碑前放著一束花,顯然是顧純情放的。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邁步走上前去。
顧純情似乎沒有覺察到他的到來,目光依舊停留在端木的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