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當我們這些人都不存在嗎?”“四海哥”最先飆了怒火,輸什麼不能輸氣勢,再說了,他們這邊人多,最後輸的未必是他們。
不過,看對方的年紀,也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讓他堂堂“四海哥”跟女孩子動粗什麼的,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我看這其中必定是有些誤會,我們坐下來談談,何必動手傷了和氣?”墨水沖過來的時候,正聽到他們在向張小白催債。
她看到張小白豬頭模樣的時候,很想把在場的這些人都暴打一頓,告訴他們什麼叫做好好說話,但這其中關節還是理清楚了好,若是她佔理,動起手來就更有底氣,若是張小白理虧,那就讓他還錢便是。
墨水覺得,這世上道理,不過是非曲直四個字,公道自在人心,盡管師父總說她這樣想“單純”,可這幾年來照此行事,卻也自在。
“還有什麼t的可說的,要是能好好說,我爸能請四海哥出馬?”陳子俊不明白,不過就一個小丫頭,“四海哥”有什麼顧忌。
看到這樣的陳子俊,墨水用四分之一秒回想了一下,好像,以前遇到的那些糾紛,大家在得知她的“大師”名頭之後,都會跟她講理,這種不講理的家夥,頭一次見。
她用手指捅了捅身旁的張小白,說:“你告訴我,你該不該給他們錢。”
張小白接過墨水手裡的果蔬袋子,順勢拉住了她的胳膊:“該給的,我該給他們錢。”
他知道墨水不清楚前因後果,她現在問他,是想弄個明白,但是墨水,他張小白寧可扭曲事實,賠光全部積蓄,也不想看到她受傷。
“張小白,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是一個神情嗎?”墨水將張小白護到身後,“現在,跑!”
跑起來的時候,身後似乎有涼涼的風聲,張小白沒有回頭,他只顧著用腫脹的眼竭力的看清道路。
謊言被墨水識破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今天,在這裡,墨水是執意護他的,他也知道,墨水看出之前他在酸辣粉大排檔那裡說的話是故意氣她,所以她走了之後又回來了,一直跟了他一路,跟到了這裡。
這種眼睛發酸想要流淚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嗯,一定是臉太疼的緣故。張小白想。
這裡距離最近的警局不遠,跑起來,跑起來,張小白告訴自己,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警局,陳蒼蠅找來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解決的。
他將墨水留在那裡,一方面是相信墨水能應付個一時片刻,另一方面,也要有個人趕去報警。
一手一個逮住追張小白的家夥,墨水扯著他們的後衣領,輕輕向後一拽,那兩個人就同他們手裡的長棍一樣,立刻失了重心和根基,duangduang的倒了下去。
“臥槽!!!”“四海哥”不淡定了,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做為一個站在內外行分界線的人,他知道,這是遇上硬茬子了,“這人練過,一起上!”
“四海哥,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對付一女的,忒沒面子了。”竟還有人不願上。
遊四海跳了起來,大吼:“聽我的沒錯,上上上,要不一會兒都——得——死——”
最後幾個字他是抻著長音說完的,不抻長音不足以抵消他內心的震撼和恐懼。因為就是這短短說話的功夫,圍住墨水的那些人已經被她噼裡啪啦地全部放倒了。
墨水的身法如遊魚,穿繞在他們之中,貼近一個倒一個,震驚的遊四海甚至都沒有看清她的動作,墨水的拳頭就到了他身前。
“吃我一掌!”遊四海一瞬間用出了自己的最強招式。
表情一直很平靜的墨水,在接觸到遊四海後,眼裡滑過一絲瞭然。
遊四海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這一掌灌了八成掌力,拍到尋常人身上,不折了骨頭也討不了好,可到了墨水手上,卻好像泥牛入海,蚍蜉撼樹,對她沒有任何影響,這讓遊四海心裡頓生出一股無力。
他就是在這股無力感剛現了個苗頭的時候,被墨水甩出去的,摔到地上,聽到了自己骨裂的聲音。
“搞不明白,動手還那麼多話。還好都解決了,原來一對多是這種感覺。”墨水說著,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似乎悟到點什麼,但一時又說不好。
她想,最後的這人有點底子,對付他用勁兒大了,估計傷得最重。
一圈人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墨水單單走近遊四海,問他,“你練過硬氣功?”
遊四海抱著折斷的手臂,疼得汗珠累累,卻不忘點頭。沒什麼可說的了,一招就看出了他最後的倚仗,再看人家打倒了他們這麼多人,一點兒不帶喘的,這小姑娘,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麼說,你跟入室搶劫的那家夥,是一夥兒的?”墨水說著,有些不忍看到遊四海那樣痛苦,她摸出手機,“你多忍會兒哈,我叫救護車。”
“虎子!虎子遇到的是你?”遊四海瞪大雙眼。
墨水目光忽的一凝,她沒有回答遊四海的問題,只是說:“奉勸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找張小白的麻煩,來一次我打一次,再動手的話,我可不敢保證還會這樣輕。”
“輕?”陳子俊立起根長棍,試圖扶著棍子站起來,他慶幸著自己還有力氣,準備抽冷子敲墨水一棒子,可還沒站起來,墨水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他徹底擊潰了。
“還有那邊那個。”墨水轉過身,伸手指他,“小小年紀不學好,我對你下手最輕,快滾回學校好好學習,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在上學時間出來鬼混,別怪我沒警告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