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反抗,可是奈何親眼目睹過彼岸的武功,加之彼岸如今的身份地位,還有那一雙冰冷的眼神,她即便是想反抗也沒有那個勇氣反抗了。
彼岸抻手像撚小雞一般將竹桃從地上撚了起來,用手輕輕地捋順竹桃耳鬢的長發,就在竹桃疑惑這祭司大人是不是準備換套路之時,不想頭上的銀釵被她拔下,隨即脖子便傳來一陣刺痛,她拼命抵住對方的手,身後急速後退,待退至牆根退無可退之時,一股絕望湧上了心頭。
彼岸手握銀釵,剛剛還冰冷的雙眸此刻恢複了平靜,只有一種淡然的微光閃動,常年的弒殺奪命已經讓她變得麻木不仁。
就在這一瞬間,竹桃彷彿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身穿玄衣,手執血劍的冷血殺手,每次殺人之時,她的臉上亦如現在祭司大人的眼神一般,透著平靜的淡淡微光,好像殺人對於她來講,已經成為一種稀鬆平常的事。
想到那人便讓竹桃不寒而慄。
“我……說……”竹桃忍著喉間的劇痛,拼命地擠了兩字。
陰森寂靜的陰陽大殿上,殿主一身黑袍,仍然戴著那張非金非玉的笑臉面具,正襟危坐於首座之上,少司命則立於他的身側,雙眼惡毒地瞟向大殿中央。
殿下,兩排林立的陰陽師依舊肅然靜默。
只見彼岸手中牽著一條麻繩,而麻繩的另一端則被五花大綁的乙字陰陽師,當竹桃看見少司命那怨毒的眼神之後,立即便低下了頭。
“祭司,你這是做什麼?”首座上,殿主語氣仍舊柔和。
彼岸手中用力一扯,竹桃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她大步走上前來,跪在了殿中央。
“殿主,這活彼岸幹不了了,您還是另找他人吧!”說完將手中麻繩重重地扔在了地方。
“到底怎麼回事?”殿主轉眼看向跪著的竹桃,“你來說。”
竹桃面露難色,在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想了許多應變之策,可當殿主發問時,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啥了接不上來,正在重新組織語言之時,眼角餘光突然瞟上了彼岸如貓盯著老鼠那十分危險的目光,心底一個激靈,便將此次她們出去執行任務知道的,不知道的也說了出來。
原來,早在她們上次領命出殿之前,少司命見彼岸接受了秘密任務,就感到好奇,找來竹桃問話,逼迫竹桃說出了彼岸的任務。
由於這少司命之前一直懷疑彼岸與大司命存在某種未知的聯系,加上彼岸一步登天,走上了跟她齊名的地位,這便讓她更加的不爽。
於是幽靈便藉此機會,逼迫竹桃將彼岸引到杏園去,而她則派人向刑部透過了彼岸的行蹤,又派陰陽師阻止煜王前往杏園,以此用刑部之手除掉彼岸這個心腹大患。
這竹桃一張嘴,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全給倒了出來,原本靜默兩旁的陰陽師也不免為此側目。
人命,對於刺客來進,要殺要留全憑一字即可,冷靜果敢對待即可,現在居然有人耍起了陰謀,這還是刺客嗎?
“竹桃,你長著一張人臉,怎麼盡放狗屁?”上首的幽靈已經不顧一個刺客應該保持的陰冷形象,像個潑婦一般瞪著一雙暴突眼,扯著嗓子破口大罵起來,“你對我所有的空口汙衊可有證據?還是你受不了某人的酷刑,故意在這裡誣陷本座。”
彼岸雙手環胸立於大殿之中,她便沒有回擊幽靈,因為在她看來,幽靈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在痛苦地掙紮而已。
她……喜歡看別人在她面前拼命掙紮的樣子。
“我沒有。”竹桃哭喪著看向上首,“殿主,竹桃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殿主,竹桃所說句句屬實。”
“你說我向你打聽祭司的任務,那麼證據,證據呢?”幽靈仍然咬住‘證據’二字不放,因為她知道她的計劃周密無缺,除了這個臨時叛變的竹桃,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彼岸清冷的目光中泛起了一絲冷笑。
“你不就是想要證據嗎?我可以給你。”
“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