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睿扶住爛醉如泥的吳千蕊,略有深意地看了看於澤。
於澤非常內斂地笑了笑,然後突然發現自己房的窗戶好像沒關,尋了這個無聊的藉口匆匆溜了。
吳千蕊趴在楚淮睿身上,抬起朦朧的雙眼瞅著楚淮睿的臉,然後笑著打了一個酒隔。
“你怎麼又喝醉了?”楚淮睿無奈地扶著酩酊大醉的人,特意看了眼彼岸的房間,見那房間燈火已熄,想是睡著了,這才收回目光。
吳千蕊卻雙手捧住楚淮睿的臉,捧得死死的,英俊的臉頰都被她用力的雙手擠變了形,含著醉意道:“你這張臉長得真好看,白裡透紅的,真想多捏幾下。”說完還不忘了用力。
楚淮睿用力將那雙鐵爪從身上臉上扯下,現在他的臉頰倒是紅裡透著紫了,他揉了揉有些火辣辣的臉頰,強行拽著吳千蕊回了她的房間,然後將她放在床上。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這人一但喝多,話也特別多起來,說著說著便把心底想的唸的倒了出來,別看吳千蕊千金小姐有著一副高傲自負的性子,這一喝多,跟正常人也便無啥區別了。
“楚淮睿,你……你說我好看還是……彼岸好看?”吳千蕊身子乖乖地躺在床上,嘴上卻沒個停。
正在給她蓋被子的楚淮睿突然手一頓,抬起頭來看著滿面桃花、醉眼熏熏的少女,本不欲理會的,奈何這吳千蕊性子拉著他的袖子不肯鬆手。
楚淮睿嘆了口氣,然後坐在床邊,像和尚念經地道:“針對你剛才這個問題,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首先我要宣告,你們是兩個不同年齡層、不同經歷的個體,本身就不具備公正公平的可比性;其次,我不是專業的審美人士,你問我如此專業的問題,請恕我不能以專業的角度來回答你;最後,我看人只注重內涵與修……千蕊、千蕊,你怎麼睡著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某人正滔滔不絕的分析問題,榻上的人已受不了便昏昏睡去。
楚淮睿看見睡熟後的吳千蕊,展顏一笑,吹滅了桌的燈盞,然後替她關好的房門。
黎明的曙光乘著灰濛濛的輕紗,徐徐升了起來,繼而吐出萬丈霞光,喚醒了大地上的生靈。
楚淮睿早早便起了床,到廚房去準備彼岸平日愛吃的糖醋排骨和叫花雞。
吳千蕊睡了一夜,醒來後仍有些頭痛,嗓子也有些嘶啞,於是沖到廚房準備找粥喝,當她看見楚淮睿挽著袖子拿著菜刀正在殺雞時,便“嘖嘖嘖”連咂了三舌,“沒有想到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書生居然有勇氣殺雞?”
楚淮睿嘆了一口氣,心想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死皮賴臉地趴在他身上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扯都扯不開,現在居然站在他的面前說風涼話,真是世態炎涼呀世態炎涼。
“你到底會不會殺呀,要不我來幫你。”吳千蕊說著就要上前幫忙。
她可是總督千金,連人都殺過,區區雞仔對她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楚淮睿連忙後退了一步,“別,您這千金之軀,怎能幹這種粗活,還是小的自己來吧!”
“切,你以為本千金願意幫你呀!”吳千蕊瞥了一眼楚淮睿,走到灶臺前盛了一碗小米粥慢慢地喝了起來,眼神左顧右盼,最後還是落在楚淮睿手中的那隻雞上,看著看著她就跟著心急了。
“哎呀!你應該把雞血放完了再拔毛。你的水還未燒開,燒開了的水才能退毛。雞屁股那麼髒,你留著幹啥?……”
“哎……”正在操刀的楚淮睿只好深深地嘆了口氣。
半個時辰,一桌可口的飯菜終於在吳千蕊操醉了心的情況下順利完成了。
當彼岸看見滿滿一桌子可口的飯菜,香味十足,尤其是還有她最愛吃的叫化雞時,肚中饞蟲便開始活躍起來了,真想沖過去大快朵頤,可是一抬頭看見最不想看見的人,頓時胃口全無。
沒有辦法,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誰叫她經常這樣教導雪彤的呢?
現在,就算她的面前坐著的是坨……,她都必須要吃。
況且她連爬過蟑螂的饅頭都吃過了,還有何不敢吃的?
彼岸拿起筷子坐下來,先是夾了一根她最愛的雞腿,楚淮睿帶著滿臉期許的眼神看著她,就像一個聽話的學生要等待著先生的誇獎。
彼岸先是夾著雞腳放在鼻下聞了聞,一陣荷葉的清香包裹著濃濃的肉香,那香味彷彿一下便鑽到了她饑渴難耐的肚子裡,頓時令人食慾大增,輕輕地咬了一口,外酥裡嫩的,恨不能立即吞下去。
她還記得半年以前,楚淮睿也下過廚,可是當時他做的叫化雞遠不如現在的好吃,不知道是她許久未吃了覺得新鮮,還是某人在某人的指導下大有長進了。
不過,這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彼岸給自己打了一記預防針,即便再好吃的東西吃起來也索然無味了,就那樣當著楚淮睿的面,生生將咬下去的第一口又吐了出來,順便還評價了一句,“太淡了。”
楚淮睿大為疑惑,趕緊夾起一塊自己也嘗了嘗,味道正好,不鹹不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