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頭子領著二人往外走。
元崢隨意打量著牢房裡的人,經過一間牢房時,腳步一頓。
那間房剛好在廊下兩盞燈籠中間,上頭還有個天窗,顯得比其他房明亮得多。
同樣也是稻草鋪地,散發著難聞的黴臭味兒夾雜乾草的氣息,但這兒卻有個明顯不同於其他房間的地方。
草間沒有嗡嗡的蒼蠅和蚊子。
元崢一步步朝那牢獄門口走去。
一個歪帶著黑色帽巾的漢子斜躺在牆角,聽見腳步聲也一動不動。
那獄卒頭子湊過來解釋,“這是東遼軍裡頭留的幾個活口。”
元崢又仔仔細細盯著稻草間看,沒錯,只有在靠近門邊才有少量的蚊蟲。
燕喃曾說過,桑族人天生擁有讓蚊蟲毒蛇退避的異能,而聖女的這種異能又比常人更強。
而這個東遼軍,怎麼會?
元崢想起圖鷹院內的各種藥草,一轉身對馮蕭道:“大人請先回,我再親自審審這人。”
燕喃一夜無夢,睡得極沉,直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迷糊著看了看陌生的床帳,想起昨夜是在元崢懷裡睡著的,嘴角彎起來,翻個身,側著一隻腿“咚”搭在被子上,抱著薄被繼續閉目養神。
上一次睡得這麼沉是什麼時候?似乎在梁府裡時她也沒這麼放鬆。
沒有什麼事兒來煩擾她,也沒有什麼人來吵她……
正想著,聽見院內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元崢問青衫:“娘子還未起嗎?”
“是。”青衫道:“按您的吩咐,一直未曾叫她。”
“那我待會兒再來。”
燕喃忙揚聲,“起啦。”
片刻後,門被推開,元崢大步往她走來。
“青衫呢?”燕喃用被子蒙著臉,只露一雙眼睛,看了看他身後。
“燒茶去了。”元崢坐到榻邊,揪揪被子,“捂著做什麼?”
燕喃眨巴眼,“沒洗臉,不好看。”
元崢笑著掰下她手,“又不是沒見過,咱們從幽州回開封的時候,荒山野嶺你好幾日沒洗臉也好看。”
燕喃噘起嘴,掀開被子要下地去打水,只覺渾身痠痛,昨日在馬背上顛兒一天的代價終於來了,渾身跟散架似的。
元崢見她躡手躡腳的模樣,起身道:“等著罷。”
很快從後頭用盆端了熱水和帕子過來,熟練地擰了給燕喃遞過去。
看燕喃一面搓臉一面道:“你可知道,東遼還有桑族人?”
燕喃手頭的帕子頓時停下,再倏然拿下去,睜大眼看向元崢,“東遼?”
元崢點點頭,取過她手頭帕子,替她溫柔地繼續擦拭耳際和下巴,“昨日活捉了幾個東遼兵,其中一人我覺得有些古怪,一審審出來,他真是桑族人,且不僅他,東遼還有幾百名桑族人,據他所說,他們此行是護送尊上南下。”
“尊上是誰?”燕喃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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