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清風輕雲淡的看了看被雲彩遮住了一半的月亮,嘆道:“便是日日焚香,只怕也不能遮掩的,更何況,龍宮裡頭,還不焚香。”
佳韻終於被熬清這一句說的流出了兩行淚來,一跺腳消失在了視線裡。
水印屁顛屁顛的去四周看了一回,這才回來,對熬清伸出了一個大拇指,贊道:“二太子果然不愧是二太子。”
水華此時看熬清的眼神也從以前如同看弟弟般的溫柔變成了崇拜,連著那兩個後來的侍衛也兩眼放著精光看著熬清。
熬清沒有明白侍衛們變化的因由,突然就有些犯困,於是盤腿坐下說道:“水印水華,我要參一會,你們給我護法吧。”
“是。”水印同水華驚詫的看了一眼熬清,答了一聲是,一前一後的站在了熬清身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們兩個雖然心裡有千千萬萬個問題,可也曉得,無論是誰修煉時,都需要專注,如果被打攪了,搞不好會走火入魔。
熬清心裡順著陸壓教導的口訣,想著洗精伐髓錄上記載的功法,由會陰xue指向人體頭頂百會xue,中脈向上至頂,再向前彎,乃達於眉間,氣息漸漸穩固,婉如朵朵蓮花逐一盛開,又猶如四季交疊,周而複始,整個身子由裡及表,散發出微弱的藍光。
水印看著從身側發出藍光的二太子,心裡那個糾結,心道,也不曉得二太子那個所謂的便宜師父,都教給了他什麼法門。
相比水印的擔憂,水華跟驚愕於熬清身體上發生的變化。
隨著時間消逝,不僅水印跟水華,就連在一邊小憩的另兩個侍衛都看出了熬清的不同。
方才還如童子一般的熬清,此刻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不僅人變了樣貌,連身材也張長開了一般,熬清身上的衣服漸漸的小了,直到最後那衣服實在是小的不成了樣子,束的熬清喘不過起來的時候,熬清這才收了功。
“嗡啊哄!”熬清喊出這最後的收功之聲,恍若洪鐘被撞響了一般,再次驚得周圍的飛鳥四散。
四個侍衛捂住耳朵,這才穩住了心神,待熬清收完功,戰起身來,本來合體的衣服都被記得破了,看的水印嘖嘖稱贊道:“二太子終於長成了。”
熬清看著自己身體上發生如此精妙不可言語的變化,於是開口說道:“是啊,母後定然無比歡心。”便立刻捂住了嘴巴,不僅僅自己身體發生了變化,就連聲音也發生了變化。
水華瞪大眼睛問道:“你當真是我家二太子熬清是也?”
熬清苦笑,嘆道:“不想這功法竟然如此厲害!連聲音也變化了。”
水印一個箭步沖到高畫質跟前,拿手一比,嘆道:“乖乖,竟然比我都高出半頭來了!二太子,這次出來真是太值了!”
“不知道公子的師父是誰?”水華心道這功法竟然又此等神奇,回去也能將二太子隨便認了師父的罪責抵消,小心問道。
熬清想起陸壓的話,知道天地之間,高人都不想圖惹是非,與自己教授一場是緣分,不願意表露人前是緣淺,於是搖搖頭,露出一副無辜的姿態來,道:“師父沒說他是何方神聖。”
水印還要再問,被水華的眼神阻止。
水華心裡還想著方才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魚精佳韻,怕她半路上勁頭來,還要回來找公子的麻煩,如今熬清變化了模樣,只要他們離開,想必定然可以躲過,於是說道:“二太子,末將還有一事未明白,還請您指教。”
熬清擺擺手,說道:“天色以晚了若然想找別的住處也來不及,我方才歇息過,你們輪值了休息會兒,再帶我去別處轉轉,我答應了母後只出來三日,算上回程,我不能超過一日半的腳程。”
水華心裡慨嘆,眼前這位俊美的公子兒,果然還是他一直跟隨著心地善良又孝順的二太子,換湯不換藥。
“二太子,屬下是怕我們不換地方,方才那隻魚精還要回來糾纏。”水華咧開嘴笑了笑。
水印立刻就接了上來:“是啊,尤其如今公子的模樣已經不輸給那魚精,她若要是回來,賴上了不肯走,真跟回龍宮去,我跟水華肯定會被責罰的。”
熬清不想平白的給兩個如兄弟般的下屬招災,於是同意了他們兩個的請求,趁著夜色又趕了一段路。
果然熬清一行人前腳剛離開,佳韻後腳就追了上來。
熬清踩著月色,聽見身後有人追趕的聲音,回頭便看見了佳韻,於是就停了下來,打算對佳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佳韻趕上來,氣喘籲籲的,胸前就有些起伏,除了熬清,那四個侍從都避嫌的扭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