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已經沾上油漬的《村歌》,看一眼基本上就能夠判斷出來楠楠採用的是哪一種畫圖手法。
一定是老師教的臨摹方法,雙鉤法、填墨法、對臨法依次進行。
這就是十足的學院派畫法。
能夠在圖上尋找到諸多這方面的痕跡。
他們作為學生,學習臨摹這樣一幅畫,是要經歷很長一番苦功的。
不過,如果是徐悲鴻親自作畫,恐怕一幅畫,更多的時間是在構圖,真正落筆揮毫的時候,一定會是一氣呵成的!
他們現在還達不到這樣的程度,因為沒有幾十年觀察牛馬,畫牛畫馬的功力。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這一次事故,肇事者就在現場,證據確鑿,不容分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不經意的看向徐欣手裡提著的餐盒。
這事,肯定得徐欣負責!
可是,他一個餐館小廚加上送餐的,怎麼管得了藝術界的事情!
徐欣還沒說話,其他人就已經開始給他出主意了。
“如果是今天下午就交畫,那真是沒辦法,來不及了,除非徐悲鴻掀開棺材板親自出來作畫。”
“賠錢吧。楠楠,他們答應給你的報酬是多少?”
“這不是賠錢多少的問題,關鍵是這個事情,還關係著楠楠畢業之後就業的問題!本來楠楠答應了按時交畫,也是設計公司那邊對楠楠的一個考驗。現在畫毀了,交不上去,影響的是楠楠的整個人生!”
“實在不行,就把這張畫交過去吧,有點瑕疵而已。”
“這哪是瑕疵,這是對顧客的不尊重!說嚴重了,就是粗製濫造!這樣粗心大意的員工,公司怎麼敢要。”
大家吵得不可開交。
徐欣提著餐盒,走到了臨摹的《村歌》面前,仔細的看著畫裡水牛和牧童。
其實除了水牛和牧童之外,近處有綠草,中間大面積留白,遠處也有綠草和蔓延的青山。
圖幅右側還有題跋。
參觀者的目光,往往都是被那一頭牛給深深地吸引。
“你這個臨摹作品,說實話不怎麼樣。”
徐欣仔細的看過圖畫之後,微微搖了搖頭,看起來是一個很懂畫的樣子:“在勾勒水牛的輪廓的時候,手不夠穩,邊緣看起來不順滑。你們應該見過原畫,或者至少見過高畫質圖片,都知道徐悲鴻的畫,早期是比較注重寫實的,晚期的時候呢,就更加註重寫意。”
他指著畫上水牛的四條腿,分析道:“你們看這幅畫上的水牛,四條腿邊緣墨水有明顯的鋸齒狀,繪畫的時候肯定是手不夠穩,勾勒線條不夠果斷造成的。徐悲鴻畫的馬也好,畫的牛也好,四條腿一定是剛勁有力,邊緣一定要像刀鋒一樣,彷彿能夠割開紙張!”
這一番話說罷,他抬頭,看到大家都在盯著他分析的地方仔細觀看,忍不住又多說幾句:“還有,不管是作畫,還是題跋,落筆的時候,一定要採用中鋒運筆,線條飽滿圓潤!你看看這裡,還有這裡,起端都是錐形,明顯跟徐悲鴻的作畫習慣完全不同!”
說罷,他轉過身來,面對所有圍觀的同學,總結道:“這是一副徹頭徹尾的失敗的臨摹作品!”
這一番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然而然的就從徐欣的嘴裡說了出來。
最後一句總結,更是如同一記重錘,落在楠楠的心頭。
這一副作態,就像是正在上課的老師。
周圍全是求學若渴的學生。
同學們經過一陣的恍惚之後,有些人反應了過來。
好傢伙!
只能說一句好傢伙!
你一個送餐的,要不要在這裡裝大逼!
告你犯法,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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