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人而已,犯得著哭泣嗎?
徐欣轉身回來,就看到女孩噘著嘴淚如雨下,顯然是傷心極了。
“怎麼了?”他好心的問了一句。
“嗚嗚嗚……”
女孩哭的更加起勁,跟一個被人搶走玩具傷心透頂的小女孩似的。
啪的一聲,她手裡蘸滿墨汁的毛筆也落在地上,墨水四濺。
“有什麼委屈,你跟我說。”徐欣很是無所適從。
他不是一個很會安慰人的人。
楊小雨安靜、自立,他有時候很慶幸能夠遇到這樣一個不用操心的女孩。
隔壁畫室的人,聽到悲慟的哭聲,紛紛過來檢視。
不一會兒,畫室裡面就圍了不少人。
“楠楠,怎麼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有我們在,你大膽的說出來,是不是他對你動手動腳了?”
“大家先別激動,徐欣不是這樣的人,先別動手啊!”
……
大家情緒都很激動,有些男生先入為主,自動腦補了一些畫面,然後把徐欣當做了罪人,死死地抓住生怕徐欣畏罪逃跑。
叫做楠楠的女孩還在傷心的哭泣,不停地哽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大家都急壞了。
有些人開始開動腦筋,在周圍尋找線索。
很快有人發現了異常的地方。
“大家看這裡!”
有人在靠牆的國畫上面發現了貓膩,“這幅畫被毀了。”
“上面沾了油漬,難怪楠楠哭的這麼傷心。”
“她畫了整整半個月,廢了多少宣紙和墨水。這一幅畫,算是最滿意的了,也是畫得時間最長,差不多有一週了。”
“早上還聽楠楠說下午就要交過去給設計公司了。”
“什麼設計公司?”
“這是徐悲鴻的《村歌》,有老闆跟設計公司定製一比一比例的仿品,設計公司就找到了楠楠,讓她畫一張一樣的。”
“我聽楠楠說這次表現好了,畢業就有機會去那家設計公司上班。”
人群你一言我一語,基本上把楠楠如此傷心的緣由,說了個大概。
事情水落石出,並不是大家一開始所想的那樣,色狼騷擾學生的邪惡戲碼。
揪著徐欣衣服的手,也鬆開了。
“這就難辦了。”
“咱們又不是徐悲鴻本人,也沒有那麼嫻熟的畫牛技法。想要臨摹出差不多圖幅的《村歌》,那隻能是一點點慢慢畫,仔細的摳細節。”
“看著這幅畫簡單,其實想要畫得好,真的太難了。”
大家都是學國畫的,當然明白其中的難處。
他們現在只是學生,還處在學習技法的階段,一筆一劃,按照勾、皴、擦、點、染的步驟,循序漸進來學習臨摹。
那些傳說中潑墨揮毫一氣呵成的國畫大作,在他們這個階段這麼想顯然是好高騖遠。
他們都有臨摹過徐悲鴻的馬,自然對於畫牛的技法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