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中的熱情如火併未出現,宋懷脫去長衫,竟是為韓妃雪披上,聲音亦是出奇的冷靜,“知我者,亦知我心憂;不知我者,亦不知我何求。夫人雖美,並非宋懷心儀。”
韓妃雪不信,“世間的男子,只要看我一眼,就會神魂顛倒,你也一樣。今天晚上,這裡只有你和我,不必擔心容王會知道,就算知道也沒關係,以後的容國,屬於你和丞相大人。”
宋懷冷笑,“韓夫人美麗的皮相下,卻是一顆禍心。大戰若起,生靈塗炭,宋某斷然不與丞相為伍。夫人也莫要白費心機。”
“難道我不夠美嗎?還是你真的有了喜歡的人?”韓妃雪凝眉,對一隻狐狸精而言,投懷送抱不成功,簡直是職業生涯的奇恥大辱。
“不必疑猜,夫人不會懂得。”宋懷開啟房門送客。
“難道,將軍喜歡靈女那般清冷孤傲的?”韓妃雪說著,竟搖身一變,化作我的模樣。
見她越來越放肆,宋懷終於動怒,不管不顧將她推了出去,緊閉房門,“如此不自知,不自憐,任人擺佈,就算雪膚花貌,於青樓妓館中的女子又有何分別!”
“宋將軍可知…”隔著一道門板,韓妃雪冷笑,“不歸順丞相,只有死路一條。”
“宋某何懼之有。”
這一句話,算是給今夜的話本收了尾。
走在回驛館的青石路上,我思量道,“容王竟然已經昏聵到這種程度,丞相與后妃勾結,公然陷害朝中棟樑。”
“平日裡大約喝了不少迷魂湯。”姬贏閒閒應道,“裴肇心狠手辣,對不肯歸順的大臣,必除之而後快。”
我想了想,容國失去臂膀,宸國自然樂見其成。可我作為靈女,任由這等妖孽惑亂人間,著實不該。要不要,趁夜收了她?
“就算要收,也等明天向容王辭行以後。”姬贏道出我的心聲,“我猜測,連泱背後就是裴肇。可裴肇手中的棋子,絕非連泱和韓妃雪這麼簡單。天子與七國,只怕都在籌謀之中。如今宸國的局已破,若再壞了容國的安排,裴肇狗急跳牆,還不知會做出什麼。”
“可宋將軍畢竟無辜。”
姬贏冷笑道,“立於朝堂之上,生於亂世之中,我也好,宋懷也好,都談不上無辜。”
風起雲湧,所有人都是亂局中的棋子,傷人,或者被傷。
第二天入宮辭行,竟然又趕上一出好戲。
韓夫人心口疼,吵嚷了半夜,藥石無靈,伏在枕上哀哀切切,眼看著就要一命嗚呼。容王心焦,寢食難安。
裴丞相聽聞,連夜薦了良醫入宮,一番望聞問切,居然說要以心補心,方能治好夫人的心疼病。
這心,自然不能是普通的心,而是越聰慧玲瓏,效果越好。試問容國,誰的心最是玲瓏?最是聰慧難測?
就算容王猜不到,也自然有人在旁邊提點。命宋懷剜心的王令,與我一道出了宮門。
我再也忍不住,戴上面具,提了岫水劍,直奔宋懷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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