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想起白天她說過要進來看看的話,對二飛說開車,我和你一起過去。
到了地方,二飛和老秦帶著賭客先走了,我掏出一支煙點著,看見遠遠開來一輛車。
車到跟前,發現是一臺寶馬5系gt。車門開啟,開車的是一個女人,鳳姐也從副駕駛下車,說赫源你開車帶我們去吧。
我答應一聲鑽進車裡,發動車子駛向賭場。路很黑,雪亮的車燈打進夜空一片慘白,車裡沒有開音樂。
我從後視鏡看去,鳳姐在後排和那個女人小聲的在說著什麼,兩人不時低聲偷笑。和鳳姐一起過來的這個女人大概三十出頭,又瘦又小,但長相精緻打扮入時,大腿上放一隻愛馬仕,一雙眼睛不時偷瞄後視鏡中的我。
我略感尷尬,專注開車,目不斜視,但又如芒在背。
到了賭場外,拎著愛馬仕的女人問鳳姐,小鳳你要不要進去耍幾把。鳳姐說我不玩,看你發揮就行。女人咯咯的笑,說發什麼發,待會輸光了就要你小老公放水給我,大不了把車子押給你們。
走進倉庫,我招收叫過老秦,說秦總,幫這個姐姐安排一臺。老秦帶我們走到牆角一桌,恰好這時莊家的一鍋牌爛掉了,通賠,推牌下莊,說,媽的今天這張桌子邪門,一直吃莊家,不打了不打了,老秦你要不要來一莊。
和鳳姐一起來的女人輕聲說,我來試試吧。你們多少錢一鍋起打?
老秦說最低兩千,上不封頂。
女人從愛馬仕包裡捏出一紮鈔票:先來一萬吧。
我和鳳姐隔開一點站在女人後面圍觀,見女人洗牌、砌牌十分熟練,抄起兩只骰子說下注吧,大家輕著點兒。說完又咯咯笑起來。
桌子上很快丟進一萬出頭現金,女人骰子離手,發牌,然後拿起自己的兩張牌,並不看,用手摸了一下又丟在桌子上,說大家亮牌吧。
初門丟出一副地槓;天門是一張虎頭配了紅人,9點;底門竟然丟出一張天牌配9點,天九王。女人笑著皺眉說,這還真是有點邪呢,都贏啦,大家分錢。
說罷又從包裡拿出兩沓錢丟在桌子上說,兩萬!來吧。
久賭的人都懂得,對待黴莊一定不能手下留情,必須黑注沖鋒,女人這一鍋不多時又輸掉了。
我和鳳姐大約觀戰四十分鐘,女人輸掉了十來萬,頓時這一桌熱鬧了起來,一些在場子裡閑轉想要碰運氣的漁民也過來押注釣魚,女人回頭朝我和鳳姐無奈的一笑,說小鳳你看看你非喊我過來,真氣死我啦。可是眉眼之間,竟是毫不在意。說罷,女人丟給我寶馬車鑰匙,說小兄弟,麻煩你啦,到我車尾箱裡幫忙把箱子拿過來好不好。
我咋舌,原來車裡還有儲備糧——急忙出去,拖進一隻黑色小行李箱。
箱子開啟,我站在女人背後看到裡面整齊的碼著現金,女人拿出五萬丟在桌子上,豪邁的說,輸錢要邁大步喲,身子掉進井裡,靠耳朵哪能掛得住——老孃拼啦,大夥搶錢吧。
鳳姐玩著我手臂靠在我身邊輕輕的說,赫源你看我這個姐姐怎麼樣?我問,這是誰啊?
鳳姐笑問,你不認識嗎?我可是跟你提起過她呢。這是史躍的老婆,龐麗娜。
我恍然大悟,難怪財大氣粗,史躍近年來遠離江湖,四處開花拼下了好大的一片家産,下面有一支工程隊,養了幾百號人,還有跑運輸的大貨車隊,各種工程機械,近期又在南郊和韓強一起開了一家規模宏偉的夜店,難怪龐麗娜如此手筆。
龐麗娜開了新莊之後似乎開始轉運,第一手牌就用一副4點通殺三家——小點通殺,在牌九中是非常吉利的象徵,這是運氣好轉的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