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抽紅,高息放水,賭場很快讓鄭巖嘗到了甜頭,大呼過癮——不過依然極少露面,絕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和老秦、大鵬在場子裡面照應,不清楚鄭巖在忙啥。
每天晝夜不休,不出一個月,我們賺錢的熱情逐漸被疲憊攻克。
我站在庫房門口,看著一群群賭客或得意或沮喪,或忘乎所以或小心翼翼,看盡人生百態,一陣睏意襲來,拉開金盃車門倒在座位上假寐。
大偉和曹建剛、郭浩、孫鵬幾人在不多時日裡已經脫胎換骨,每人剃一個圓寸,穿著地攤買來的假冒阿迪運動裝,彪馬慢跑鞋,精神抖擻。大偉見我上車,湊過來問,赫源,你說這牌九,是不是比鬥地主過癮?
我說你進去看看不就得了。這玩意不用學,把錢丟在桌子上,三十秒出結果,要麼倍增,要麼陣亡,玩兒一個心跳。
大偉說,那你說咱進去試試手氣,我哥會不會生氣,輸贏就試一下子唄。
我說我這人賭運差,自來輸大贏小,不願冒險。看你面相倒像是有些小富貴的。
大偉信以為真,說你還會看相啊,那你給我說說唄。我說相面那麼高深,我怎麼會懂,不過看看手相倒是勉為其難。
大偉興沖沖伸出一隻手,遞到我面前,說你看看,要是說的準,我散了晚場請你喝酒。
我煞有介事握住大偉的手端詳片刻,說,現在這樣看來,我倒是發現了一個機密,我估計這事兒,知道的人還真不多,我還是不要洩露了吧。
大偉興奮起來,說你快說快說。後面打牌的幾個人也被吸引力注意力,等著聽我胡謅。
我說,大偉,我看你這手相,得出結論,你,是習慣用左手擼管的。
日期:20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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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子順利運轉的期間,我時不時會到藍月亮,找鳳姐溫存一番。她從不問我關於賭場的事情,似乎也並不在乎那10萬塊錢放水情況怎樣,賺了多少,每天忙不忙之類的。
有時候我回去,恰好她有朋友在,就對我笑笑,要我先到後面小屋裡睡一覺,等她應酬完畢。有時候我散了夜場趕過去,她還沒睡醒,我就爬上床去一起呼呼大睡,補充這段時間極度缺乏的睡眠。
酒吧的生意還是那樣不溫不火,新來了一個很幹淨機靈的小夥子幫忙,平時鳳姐有大把時間。
通常我倆都會睡到中午,然後起床吃點東西,我趕去賭場,她回酒吧。有一天我醒來,看見鳳姐正在打電話。我招招手,她掛掉電話躺進我懷裡,問,場子裡面平時是白天人多,還是夜場人多,我說不一定,但基本上差不多。
她又問了好多問題,諸如是大牌九還是小牌九,投注最高多少最低多少,每天流水大概有多少之類,我奇怪,說你問這些幹嘛。
鳳姐說,沒什麼。你先過去,晚上我去找你。
我笑,說怎麼,手癢想去試試嗎?
鳳姐不置可否,笑笑說去看看。我說那好,晚上你打我電話。
這天日場人不多,天氣漸熱,倉庫裡面空氣流通不好,又有太多人抽煙,我一下午都頭昏腦脹。晚上和二飛大偉耗子一起吃了飯,回到車裡睡一覺,快半夜的時候才醒。
昏昏沉沉爬起來,老秦打來電話說賭客差不多要到齊了,讓二飛過去接人。
我正準備下車回倉庫, 手機響了。電話那邊,鳳姐問赫源你在場子裡面嗎?我說正準備去。她說你們平時在哪裡接人,我說了個地方。鳳姐說好,你過去等我,二十分鐘後我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