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一莊殺得三門大敗,釣魚的散客已經不敢再輕易下注,龐麗娜面前堆起及摞現金,目測早已將之前輸掉的錢賺了回來,並且贏利不少,她也不去收拾,任由鈔票零散堆著而且完全看不出有收手的意思。
姍姍早已被這桌吸引過來,笑吟吟給龐麗娜遞上一杯茶,說姐姐您真帥透了。龐麗娜沒有接過茶水,呸一聲說死丫頭,猴精!笑著丟擲幾張百元大鈔。姍姍忙不疊接過,說謝謝姐。
我看架勢,龐麗娜似乎也並不在乎輸贏,於是拉著鳳姐走出倉庫散佈透氣。
鳳姐說,今天下午,龐麗娜給她打電話,哭了一場,心情很差。於是鳳姐哄她說晚上出來賭一賭散個心,輸點錢敗一敗火。
我說難怪。她這樣的打法,想不輸也難。
鳳姐說她不會在乎的,史躍這兩年輸掉的錢能讓你現在退休都花不完。他們夫妻倆,現在似乎也只剩賺錢,輸錢,才能找到些樂趣了。
我嘆口氣。鳳姐說,怎麼啦?感慨?
我說,不是。她已經那麼有錢了,還要搶咱們窮人的生意——你看她大老遠跑來做送財童子,今晚肯定不會有人借水了。收工吧!
日期:2011
29
晚場結束已經是淩晨,龐麗娜毫無意外的輸掉了接近四十萬。
這段時間,在場子裡面輸掉幾十萬現金的人不是沒有,但沒人及得上她這般氣勢,令賭徒們嘆為觀止。送鳳姐和龐麗娜回去的路上,鄭巖打來電話。
鄭巖問,最近有沒有好一點的車抵押在這裡,我說只有一臺奧迪a6在老秦那裡,也不算很新,鄭巖說沒關系,你看看車主什麼時候還錢,如果不急,明天開來找我,我們一起出去辦點事情。
又說,近期先控制一下資金,五萬以上的水盡量先不要放,這個場子可能要停下一段時間。我答應了,掛掉電話問鳳姐,我們去哪?
鳳姐問龐麗娜,你困不困,不然去跟我喝兩杯。龐麗娜收起豪賭時談笑風生的灑脫,萎頓疲憊,應了一聲。
回到酒吧,早已經沒有了客人,小夥子收拾完畢,坐在吧臺打盹。鳳姐吩咐他回去休息,拿出啤酒冰塊,三個人坐在牆角慢慢啜著。
我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但大腦神經還處在亢奮狀態,不肯休眠。把頭枕在牆上猛灌,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沖刷食道,身邊兩個女人在喝酒聊天,聲音邊忽遠忽近,彷彿來自雲端,又好像貼在耳邊。
只聽到她倆在小聲說一些史躍……韓強……明天……一起去……出獄……
我慢慢停下往嘴裡倒酒的動作,身子滑進沙發昏昏睡去。
二斌今天出獄。
關於二斌,即便沒有鳳姐講述那些往事,我也對他早有耳聞。
二斌入獄是因為傷害致死,家裡上下打點花掉近百萬,爭取到一個八年的刑期。
由於近期生物鐘嚴重紊亂,加上睡姿不夠舒適,我在沙發上歪了幾個小時自然醒來,發現身上蓋一條毛毯,鳳姐和龐麗娜不在。
窗外已經大亮,看一眼手機,早上7點。我嗓子發幹,而且饑餓難忍,起身到冰櫃裡拿出一瓶可樂開啟充饑解渴,二飛打來電話,問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