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泰接過去一瞧:“常遠將軍這字……”
“怎麼?比衛國公的還差?”馮茂伸長脖子一瞧,“剛勁淳正,暢快淋漓,好一手草書。”
方太師慢悠悠開口道:“常遠將軍精於軍事善於戰略,同時也是詩人,書法名家。”
馮茂哦一聲張圓了嘴,徐泰哼了一聲:“常遠將軍這字,我看不懂。”
孫智周忍不住一聲嗤笑,徐泰瞪了過來,馮茂伸手接過去:“要不,我讀給衛國公聽?”
徐泰搶了回去瞪著孫智周:“孫相學問大,孫相讀給本國公聽聽。”
孫智周輕咳一聲:“要說學問,那還得數方太師。”
徐泰將奏摺舉在他面前,險些貼到臉上:“方太師學問太大,本國公不敢勞動。”
孫智周求助看向太後,太後微笑看著他,卻又不在看他,彷彿神遊天外。
方太師朝徐泰伸手:“來,老夫給衛國公讀一讀。”
他如今是徐褚的老師,徐泰不敢造次,兩手捧著將奏摺遞了過去。
方太師一字一句讀了起來,溫雅回過神心中詫異,怎麼讀起奏摺來了?
耐著性子等方太師讀完,問他道:“鎮國公的傷好得怎樣了?可能進宮來了?皇上總是問起。”
“今日一早,鎮國公打發親隨給臣遞了口信,說是已經大好,臣正想問過太後示下。”方太師回道。上次帶鎮國公進宮,被太後委婉提醒幾句,這次就不好自己做主了。
“那讓他今日就進宮來吧。”太後微笑說道。
馮茂低著頭,眼珠子骨碌碌轉著,心裡飛快琢磨,太後今日容光煥發,昨夜裡馬車中肯定有事,榮二這小子竟然大著膽子往太後馬車裡鑽,他也就仗著我會給他打掩護,否則早被翟沖剁成了肉醬。
見過四位輔臣回到東暖閣稍事歇息,埋頭到高摞的奏摺中去。
奏摺矮下去一截的時候,就覺有些睏乏,起身在屋中踱步,想起昨夜裡一夜沒有閤眼,召見輔臣的時候竟然走神,手撫上唇偷偷得笑。
他可進宮來了?
剛想要出去到丹樨上走走,就聽翟沖在門外說道:“啟稟太後,鎮國公求見。”
溫雅平穩了情緒緩慢轉身,一本正經說道:“讓他進來吧。”
榮恪進來的時候,她正襟危坐,板著臉看著他。
榮恪笑著行了大禮,溫雅說聲免禮賜座。
他坐下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瞧著她笑。
溫雅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不許笑,說該說的話。”
“臣……”他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昨夜裡,臣一宵未眠。”
“我也是。”她小聲說道。
他又不說話了,只是笑,
“鎮國公的傷可大好了?”溫雅一本正經問話,蹙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