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永昌笑了,抬起她的手來,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我怎麼會殺你?我只是怕你到處亂跑,不安全,你就留在這裡,留在這裡,一動也不動的,這樣就好了。在你往後的日子裡,你不需要用腳去走路,因為我不會讓你踏入泥濘之中。”
“你是想看著我腐爛,和這張床長在一起,”智伯瑤瞪他,眼睛裡面充血,“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
“噓……”衛永昌把臉湊到她面前,“你病了,你該吃藥。”
“我不吃!”智伯瑤心有餘而力不足,兩個力大的宮人按住她,將一碗湯藥送入她的腹中,嗆得她不住地咳嗽。
衛永昌為她擦去嘴角滑落的湯藥,拍拍她的脊背:“乖,你如果一直吵下去,那我只好讓太醫再給你開一些藥來。”
“你為什麼像是徹頭徹尾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智伯瑤知道再與他爭辯,只是耗費自己的體力,所以也不多浪費,只是仔細端詳這人的臉。
“我變了嗎?”衛永昌笑著問她,那笑容明明暖如六月的風,卻叫人寒到骨子裡。
“變了,變得奸詐、狡猾,不像是當初我愛上的那個人。”智伯瑤說,“當初我愛的那個人,像太陽一樣磊落,像春風一樣溫柔,他會噓寒問暖,不會這樣對我。”
“你愛的人是我,這一點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衛永昌說。
智伯瑤勾勾嘴角,滿是嘲諷的笑意:“從前愛的是你,可是以後不會是了。”
“你還在想著他們嗎?道隱?還是方無隅?他們都走了,他們陪伴你的不過幾年,而我卻會在接下來的七十年裡面,每一天都出現在你眼前,直到你連他們的樣子也忘掉,直到你只記得我的名字。”
“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
衛永昌說:“對了,還有高景行,我差點兒把他給忘記了,今天那邊傳來訊息,高大人英勇戰死,不知道這件事你有沒有聽說?”
“他是一個有些才能的人,殺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衛永昌說:“瑤瑤,你這話可說的不對,高景行是個人才,我是想要重用他來著,可惜,很可惜他死了。”
衛永昌湊到智伯瑤耳邊:“除了我,你再無其他依靠。”
當時我醉美人家,美人顏色嬌如花。
今日美人棄我去,青樓珠箔天之涯。
天涯娟娟常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
翠眉蟬鬢生別離,一望不見心斷絕。
心斷絕,幾千裡,夢中醉臥巫山雲,覺來淚滴湘江水。
湘江兩岸花木深,
美人不見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