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瑤冷笑一聲:“臣妾倒是不知道太後您何時學會了給人算八字。我看,您是防著我,怕我對皇子做些什麼。”
淑太後知道智伯瑤是何等聰慧的人,也不跟她拐彎抹角:“是。”
“小皇子那樣可愛,我為何要害他?”智伯瑤說,“倘若到了今日,您還以為我貪圖什麼寵愛,那您便是小瞧我了。”
“我不是擔心你下手,我更擔心有人因為你的緣故對我那寶貝孫兒下手。”
智伯瑤說:“那是皇子,誰能對他不好?您怕不是擔心聖上……”
這個想法,智伯瑤終究沒說全,但淑太後沖她點點頭。
真是可笑,天底下還沒有聽說過哪個孩子要防著自己的父親。
“您多慮了,那終究是他的親骨肉,他沒有理由那樣做。”
淑太後說:“我也不願意往這方面想。可他因你,著魔一樣。他一心想要他的長子出於你身,哀家不希望看到任何可能的威脅。”
“您終究是想多了,我算什麼!”智伯瑤苦笑一聲,“他根本不在乎我的。何況虎毒還不食子。”
“人們都說他是夜帝在世,可他竟然比夜帝更狠,”淑太後說,“哀家倒也真想知道,你用了什麼法子迷住他的心。”
“我?我還沒有那個本事,他只怕是叫豬油蒙了心。”
淑太後說:“你也要好好休養,早日為他誕下一兒半女,哀家這心,才能落到肚子裡。”
智伯瑤不說話,嘴角只是勾著一抹神秘莫測的笑。
晚上,衛永昌又來了,進門,照例。脫下外套就爬上床。
“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智伯瑤問。
“我喜歡自己的妻子,卻要因此受到質疑?”
“你想要我生下你的孩子?”智伯瑤又問,“所以你才沒日沒夜地來折騰我?”
“你知道便好,早日生養,我早日安心。”衛永昌說,“你若能為我生下一兒半女,我便不再難為你。”
“你死了心吧。”
衛永昌將手放在智伯瑤的小腹:“這事兒可由不得你。”
“太醫每日為我切脈,吃食又是那樣,你就以為,我一定會有你的孩子?”
衛永昌說:“難道不是?地先養肥,牛是好牛,時時耕種,我不信沒有産出。”
“可你不知道這塊地,養不肥。”
智伯瑤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說,我不能生孩子。”
“葵水能來,生不出孩子?這話,你去騙黃口小兒。”
智伯瑤笑笑,用手在自己小腹上比劃:“一把這麼長的刀,曾從我的身體斜切進去,差點性命都不保了。還是神醫有辦法,他救了我的命,不過從閻王那裡討回我的命,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什麼時候的事?”衛永昌語氣之間,顯然是不相信的。
“我滅了春雨教的時候。”智伯瑤說。
“那麼多太醫,我不信他們說的,倒要來信你和你所謂的神醫?”
智伯瑤說:“事到如今,你心裡也該清楚了,你相信,只是你不承認。從前我與你在一起不算少,肚子至今沒有動靜,你也早該接受這件事了。今後,你不要再來纏著我了,平白付出卻沒有收獲,總是要叫人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