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瑤每日要被太醫把好幾次的脈,日日都有進補的湯,喝得她都要吐出來。
可她若不喝完,宮人的腦袋就要掉下來。
“又是枸杞紅棗烏雞湯!”智伯瑤只看一樣,胃裡頭就泛起了惡心,“不喝。”
“娘娘!”端著碗的小宮女跪在她面前不肯走,眼淚瞬間嘩嘩地落了下來,“還請娘娘喝了吧!”
智伯瑤試過說不,可後來當天服侍她用膳的宮女便腦袋搬家了。
衛永昌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人死了,卻叫別人以為她是惡人。
智伯瑤端起碗來,連滋味都沒有品一品,就吞進腹內:“你可以走了。”
“謝娘娘,多謝娘娘!”小宮女把頭在地板上磕得“梆梆”作響。
衛永昌夜夜都要來,只在葵水的時候放過她,叫她苦不堪言。
她想過法子,譬如去跟江水寒作伴。
江水寒産期就要來了,她有娘親作陪,淑太後也常來看她。
智伯瑤也去她那裡湊熱鬧,白天躲在江水寒宮裡還不夠,晚上智伯瑤問:“我能不能跟你睡在一張床上?”
江水寒自然是歡迎的,兩人說了一晚上的悄悄話。
智伯瑤把被子蹬了,還是江水寒為她掖好被角。
“我常常在想,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女子,跟你待在一起,就像四月的日光那樣暖和。”智伯瑤起床之後,為自己連累江水寒操心她感到不好意思。
“娘娘客氣了。”江水寒笑起來也好看。
智伯瑤心裡只道衛永昌是個瞎子,放著江水寒這樣的大美人,去自己那裡冷冰冰的找氣受。
衛永昌還因為這事兒,又去江水寒宮裡面立威,說是皇後就該有皇後的樣子,要是哪個宮裡面再敢留宿智伯瑤,便要重重地懲治。
“他這是要逼死我。”智伯瑤聽到之後,也沒有太過驚訝,衛永昌現在已經全然地不可理喻了。
江水寒生了,是個男孩,叫淑太後高興得不得了。
衛永昌卻只是將孩子抱在懷裡一小會兒,便又去處理國事了。
雖然他的賞賜一件又一件送到賢妃宮裡,可宮人們都在為賢妃娘娘鳴不平。
“哪有這樣的,第一次做父親,一點兒都看不出高興。”
“賢妃娘娘是哪裡不好?聖上真是……”
“我看皇後勝在跟聖上早些相識。若是賢妃娘娘先一步見到聖上,我看皇後那是要靠邊站。”
智伯瑤覺得宮人們這話還是有理的,不然衛永昌是得了失心瘋,才會放著這樣的美人兒不疼,寵愛她一人?
智伯瑤從未見過這樣的小生命,三天兩頭往賢妃的宮裡面跑。
一次兩次還好,到後來淑太後總是要想法子把智伯瑤從賢妃宮裡面叫走。
“這些事兒,您不該找我商量,”智伯瑤對淑太後說,“您有什麼話,敞開了說。”
“你以後不要去賢妃宮裡?”
“為何?”智伯瑤不明白,她是個皇後,又不是什麼妖邪,去看看孩子怎麼了!
“你跟孩子八字不合,會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