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隅說:“交淺忌諱言深,從前若是草民說出這些,只怕王爺您會覺得唐突、荒謬!”
“你方才說,前朝還有一位公主?”衛永昌問,“那位公主又在何處?”
“這個,草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方無隅說,“不過草民心中有一計策。您大婚當日,我讓人給長陽王放出風聲,就說智伯瑤就是那位前朝公主,如此一來,長陽王勢必要阻止婚事,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你要用她來做誘餌?”
方無隅說:“不錯。智伯瑤是草民從小養在身邊的,外人以為她的身世成謎,我看長陽王也經常試探她,怕是以為她就是自己的妹妹,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逼他出手!”
“長陽會出手嗎?”
方無隅篤定地說:“他會的,他一定會的!您要做的,就是安心等著大婚。”
日子過得很慢,每一天都非常難熬。
衛長陽的兵馬依舊在不斷壯大,並且調動頻繁。
而衛永昌這邊卻是沒什麼動靜,一些追隨他的官員,心中不免慌亂。
婚事終究是來了,鋪天蓋地的紅色,衛永昌初看覺得喜慶,再看便能從中看到血的顏色。
智伯瑤因為沒有了父母,便被接到長公主府上,從長公主府上起轎。
江水寒的轎子同一時刻,從江家起。
百姓都覺得這永昌王豔福不淺,一娶就是兩個。
只有衛永昌知道,這其中有多少無奈和辛酸。
出門前,智伯瑤曾拉著他的手,非要問他:“我這個妝怎麼樣?”
衛永昌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可以的,新婚前不可以見面。”
“你是不是要說不合禮制?”
衛永昌想說:聽人說,婚前見了面,這婚事便不得長久,而他想與她天長地久。
智伯瑤上前掰開他的手指:“有什麼不合的,你都抱著我睡過覺了,早就不合禮制了。”
衛永昌盯著她看了許久,驚豔的說不出話來。
“呆子,”智伯瑤踮起腳尖按著他的後腦勺,兩個人的唇就這麼輕輕在彼此身上留下印記,“等著娶我!”
衛永昌戀戀不捨地看著她被抬到長公主府上,心中提前對她說聲抱歉,怕是新婚之夜,要讓她失望了。
“你說今天我該過去給姐姐送些新婚賀禮嗎?”智仲靈託著下巴問道。
衛長陽拍拍她的腦袋:“你想便去,不想,就遣人把東西送過去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很是擔心。”智仲靈握住了衛長陽的手。
衛長陽驚訝:“靈兒,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智仲靈心煩意亂,要把手從衛長陽手裡抽出來,衛長陽不許。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智仲靈雙眼噙著淚花:“我害怕。”
“為什麼會害怕呢?我不是在這裡嗎?”衛長陽擁她入懷。
智仲靈說:“今日,一個道士從府門前經過,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能嚇死我。”
“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智仲靈道:“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我也只是聽他這麼說的。”
“靈兒,別害怕,我永遠會待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