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仲靈說:“那人說,前朝的公主,要弒君奪位了,大婚的當天,新郎就要身亡……”
“等等,這話,”衛長陽眉頭一皺,“那個道士在哪?”
“方才還在府門前面,現在我就不知道了。”智仲靈,“等等,你要去哪?”
衛長陽飛奔出去:“靈兒,你待在這裡,我去去就回!”
出了府門,左顧右盼,哪裡也看不到什麼道士的影子。
衛長陽正自責之際,忽然聽到背後有人說:“無量天尊,這位……”
那道士還沒有把話說完,就發覺自己雙腳已經離地了。
衛長陽單手將這人扼住咽喉揪了起來:“誰派你來裝神弄鬼的!”
“無量……”道士一張臉被憋得通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哼!”衛長陽悶哼一聲,將那人摜到地上,“我要你把你剛剛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再說一遍,若是少一個字,我就要你的命!”
“是,是,”那道士爬起來之後把話複述了一遍,跟智仲靈所說完全一致。
“誰讓你來的?”
道士一臉不解:“貧道雲遊四方,恰好路過此地!”
“哦?看一眼天象,你就能分析出這麼多東西?”衛長陽挑眉。
道士說:“貧道師從終南山雲鶴道長,道行自然是高深。”
“你道行這麼高,倒是說說我的命格,”衛長陽瞟了他一眼,“說的準了有賞,說的不好,小心你的狗頭。”
道士忌憚他手上的兇器,不得已算了一算:“公子您可真是貴人的命格,生於京都,衣食無憂,此後也一直是……”
衛長陽打斷他:“你這個牛鼻子道士,算錯了,公子我可不是在京都出生的!”
道士又抬眼算了算:“沒錯呀!公子您生於京都,只是出生之後沒多久,您的雙親就去世了,所幸,您遇上了貴人……”
“算得真準,你可以走了。”衛長陽冷冷地說了一聲。
那道士捂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不敢置信,“咚”的一聲倒在地上,一身藍色粗布道袍被鮮血浸染。
“埋了他!”衛長陽喊了幾個心腹過來。
“是!”這些侍衛也不是第一次替主子收拾殘局,早就駕輕就熟了,方才不幸有人路過此地目睹兇案,於是也被一併結果了。
“怎麼你出去一趟,滿臉的不高興?”智仲靈迎上來,卻聞到衛長陽身上一陣血腥的氣味,衛長陽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似乎絕了情愛,只有殺意,智仲靈於是倒退了幾步,不敢同他親近。
“靈兒,”衛長陽艱難地開口,“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
衛長陽不回答她,只是叮囑她:“若是我回不來,有人搜到府上,你就一口咬定是我監禁了你。”
“你要去哪?為什麼會回不來?”智仲靈大著膽子上前,從背後抱著他,“我現在沒有家了,只有你。”
衛長陽不回頭,只是慢慢地掰開她的手指:“我方才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得。”
智仲靈流淚,看著衛長陽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視線之中。
紅日如血,紅的觸目驚心。
人的身影,如此渺小。
智仲靈看他一步步踏出去,彷彿是要邁向修羅地獄。
“你若是不回來,那我就去找你。”
藏了一把剪刀在袖子裡,智仲靈坐在桌邊,看著燈油一點點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