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智仲靈攔住音希,問她一句。
“回二小姐的話,今天不過是個尋常日子。”音希有些害怕,不知二小姐這麼問自己是何意。
智仲靈久未出門,一頭青絲如同秋日幹枯的枝條,臉頰癟了下去,眼底是烏黑的印記,嘴唇絲毫沒有血色,看上去很是恐怖,如同行將就木的老婦人,一雙手如同粗糙的鷹爪,看了讓人害怕。
“啪”的一聲,音希捂著自己的臉,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招致二小姐如此記恨。
“跪下!”智仲靈呵斥道。
音希捂著半邊臉跪了下去,抽泣著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誤要受到二小姐如此責罰,況且二小姐一向與人為善,怎麼這般刁難人!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智仲靈繼續問。
“奴婢真的不知!”音希跪在地上打著哆嗦,生怕另一邊臉再挨一巴掌。
“你頭上的簪子,看著很是眼熟。”智仲靈繞到音希身後,拔下她頭上的簪子放在手中打量。
“回二小姐的話,是大小姐賞的。”
智仲靈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插到了音希頭上,“那我的簪子,是怎麼跑到你的頭上的?”
這智仲靈擺明瞭是來挑事的,音希不知該怎麼回應,只得一個勁兒的叩頭:“奴婢不知。”
智仲靈不理她,只把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自說自話:“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偷了我的東西。”
“二小姐,奴婢沒有,奴婢沒有!”音希除了叩頭,再無別的方法。
“你知道偷竊的家奴是什麼下場嗎?”智仲靈按著音希肩膀的手一點點收緊,“兩條路,要麼被送進官府,終生在漠北流放,要麼被主家嫁出去,不論是瞎子、瘸子、啞巴還是老頭,讓你嫁誰,你就嫁誰,就算把你送進窯子裡,也只是憑我的心情。”
音希慌了,爬起來抱著智仲靈的腿要二小姐給指條明路。
“路有,就看你要不要走。”智仲靈捏著音希的下巴,眼神裡泛著冷冽的清光。
音希早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抱著智仲靈的腿:“都聽二小姐的。”
“你要這樣……”智仲靈附耳,“聽明白了嗎?”
音希傻眼:“可是這麼做,這麼做,奴婢……”
“記住了,你是我娘房裡的丫頭,要對付你,我們有的是辦法,”智仲靈反手在音希完好的半邊臉上又是一個巴掌,“別讓我知道你想告訴智伯瑤,她舞刀還行,耍手段,她玩不過我們。”
音希低下頭只是一直哭著,不敢答話。
“來,告訴我,這條陽關道你走還是不走?”
音希小雞啄米一般點頭:“走,二小姐盡管放心。”
“很好。”智仲靈轉身離開。
音希喊住了她:“二小姐,你的簪子……”
“這簪子,你留著,就當我賞你的。”
音希哪裡敢收:“不成,不成,這太貴重了。”
光是簪子上一顆藍寶石,已經夠買下音希兩輩子。
“讓你留著,你就留著。”智仲靈的語氣是絕對的命令,嘴角浮起一絲冷意。
音希跪在地上,咬緊了嘴唇,手上這簪子,就像是入腹的毒藥,隨時都可能發作,這也就意味著她從此處於二小姐的絕對掌控之下,二小姐什麼時候要她死,她就要什麼時候死,就算告訴了大小姐又能怎樣,那賣身契又不在大小姐的手上,大小姐又是個一天到晚不著家的主,如何能時時刻刻護她周全?
“今天去畫像,”智伯瑤對著鏡子精心打扮了一番,“音希,你說這樣畫出來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