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看不得?”衛永昌將那頭顱按進懷中,用手撫摸著她滿頭青絲。
“只是生平第一次嫁人,到底是怕了。”
衛永昌一怔,笑了:“自然也是最後一次嫁人。”
衛永昌為她攏了衣衫:“我們先回去,找身幹淨衣服換上,小心著涼。”
“就這樣嗎?”
衛永昌:“不然還需怎樣?我聘你,你嫁我。”
“說書人的故事裡面,兩個人兒應先將那紅燭一吹,寬衣解裳,私定了終身才是。”智伯瑤眨眨眼睛,“你莫不是不願同我歡好?”
“自然不是,”衛永昌再次擁她入懷,輕聲細語道,“我心悅你,這一世非你不可。我要用八抬大轎娶你進門,戀慕你,但是隻恐怕這樣的地方委屈了你。”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我聽你的便是,”智伯瑤柔聲說,“只是,有件事兒我需向你坦白。”
“但說無妨。”
智伯瑤仰頭望天:“我的師父是極有謀略的人,不可因為我的關系,而對他生出嫌隙。”
“這件事便依你,”衛永昌允諾,“方先生有不世之材,理應重用。”
“雖師父那樣對我,但我終究是由他養大,”智伯瑤垂下眼簾,“我不追究。”
“過往的事情我不計較,但若是以後他再有什麼出格舉動,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衛永昌說完,在智伯瑤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那天晚上,賊人雖解我衣裳,但我並未失身於他……”智伯瑤小聲說道。
衛永昌握著她的肩膀,直視她的眼睛:“為何要同我說這些?你莫不是認為衛某人是那種道貌岸然之人?我在乎的是你我兩個同心,旁的毫不相幹。”
“我只是想你出身皇室,禮教甚嚴,怕你內心不能接受妻子……”智伯瑤說不下去了。
衛永昌看著她的眼睛,極為認真地說道:“不能保護你,是我的過錯。我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只願我兩個白首不相離。”
解開了諸多心結,兩人慢悠悠在河灘上走著,渾然不覺冬日嚴寒之侵襲。
“皇兄和智姑娘相談甚歡啊!”衛長陽帶了一支隊伍徑直走上前來。
此地兇險,不是常路,若說衛長陽是恰好經過,那衛永昌是斷然不信的。
“皇弟有心,在這等了許久。”衛永昌將智伯瑤護在身後,對著衛長陽說。
“看到皇兄安然無恙,我這做弟弟的心裡一塊大石頭怎麼也落不了地。”衛長陽閃光的眸子裡毫不掩飾他的野心,他的目的,和他對權勢的渴望。
衛長陽身後那隊人馬,個個全副武裝,看起來實力不凡。
智伯瑤觀察著,心下已知若是動手,全無勝算。
“從你給了我那封信,就等在這裡了吧。”智伯瑤狠狠瞪了衛長陽。
“不錯,”衛長陽承認,“我只是沒想到我皇兄也跳下來了,省了我不少氣力。”
“那原本你的計劃呢?”
衛長陽:“攔截你或者你的屍身,再跟我皇兄好好聊聊。”
“枉我錯看你,竟當你是真心為我。”
衛長陽擺擺手:“話不可這麼說,那夜我的關心是真,現在我的殺意也是真。”
“我的人馬上就會尋到這裡,我們不如坐下來看看風景如何?”
“那我為何要跟你們一起看風景,索性結果了你們不是更好?”衛長陽語氣很是倨傲。
衛永昌點點頭:“我一向佩服皇弟你的天真爛漫。”
“你這意思是不相信?”衛長陽一抬手,身後人馬盡數拔刀。
“我自然是信的,只是我的人馬很快趕到,你這麼做可是自謀死路。”
衛長陽:“你們兩個若是咽氣了,來再多的人也迴天乏力。”
智伯瑤鼓掌:“你這話倒是不假,但我們若是咽氣了,你覺得你活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