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
鄭芝龍看了方原寄來威逼投降的書信,驚得坐回了虎皮大椅,將書信放回案几上。
鄭森送來的仙霞嶺大捷的捷報,還有海戰戰敗,鄭芝鳳、林習山戰死的敗報,都擺在了鄭芝龍面前。
鄭芝龍也在猶豫和抉擇,是該信任兒子鄭森,繼續在仙霞嶺與方原對抗,還是立刻投降,換取鄭氏一族的平安。
鄭芝豹見他還在猶豫不決,焦急的說,“大哥,沒時日再拖了,投降吧!”
鄭芝龍遲疑的說,“可森兒才在仙霞嶺打了勝仗,差點在戰場斬殺了方原,方原也不是不可戰勝的。我剛剛得到的軍報,朝廷已派周遇吉率十五萬大軍進駐淮安府,正準備攻打揚州府;左良玉也渡江攻進了池州府。我們再堅持堅持,說不準方原就會退兵啊!”
鄭芝豹急得坐在他身側,勸說道,“大哥,陸戰,水師就如同鄭家的兩足。如今一足已被打斷了,另一足還能堅持到幾時?森兒的仙霞嶺大勝不過是迴光返照,雖然聲勢浩大,卻未能重創方原的主力,甚至連敵軍主將也沒斬殺一名。靠著這種勝利,就能狙擊方原進入福建,那不過是黃粱一夢啊!”
“縱然方原今次退兵了又如何?鄭家的水師沒了,丟失了海疆貿易,財源全都斷了。靠著福建這個窮鄉僻壤,能養多少軍士?靠什麼和富庶的浙直地區繼續僵持?再和方原拖上一年,兩年,鄭家也就不戰自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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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方原進退兩難的時刻,也是我們能談出最有利投降條件的時候,機會錯過了,也就沒了啊!”
鄭芝龍認可了鄭芝豹的說辭,鄭家從來就是以水師見長,而非陸戰。如今最強的水師都已徹底覆滅,靠陸戰能抵抗方原多久,他打心裡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已沒了什麼主見,呆然的望著鄭芝豹說,“五弟,你的想法是?”
鄭芝豹說道,“大哥立刻書信一封,調森兒的主力回福州城,然後全軍投降方原。我會去和方原周旋,必要保住大哥、森兒的性命,為鄭氏謀取一個體面的出路。”
鄭芝龍反問他道,“若森兒不願棄守二十八都軍鎮,非要頑抗到底呢?”
鄭芝豹沉聲說道,“此事關係到鄭氏一族的興衰榮辱,絕不能由森兒一人胡作非為。若森兒要負隅頑抗,不接受大哥的軍令,那就是謀逆尊長,我會立刻切斷二十八都軍鎮的軍糧供給,逼他就範。”
鄭芝龍頹然的躺回了虎皮椅子,他曾是大海中的猛虎,人稱鄭一官,縱橫海疆二、三十年,憑一雙空手打下了鄭氏偌大的基業,乃是大明海疆的無冕之王。
但如今,虎落平陽,海上之王也老了,身也累了,拉不開弓,也上不了船了,所有的雄心壯志都如同黃粱一夢,一去不復返了。
不如就這麼投降了吧!至少能換個體面的收場,為這戎馬一生劃上一個完整的句號。若被方原捉去斬首、凌遲,甚至連累了鄭氏家族數百人的性命,他就是鄭家最大的罪人,又什麼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啊!
鄭芝龍長長的嘆了口氣,人也似蒼老了二十歲,掏出了福建總督大印交給了鄭芝豹,苦笑著說,“五弟,去做吧!我只有一個條件,絕不會離開福建,我死也要死在這一方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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