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
方原一拍額頭這才想起,王承恩昨日說了今日田貴妃會上門,和小苑這麼一折騰全忘在了腦後。
他忙匆匆的起身,由小苑服侍著梳洗穿戴齊整,開了房間門,便見到田貴妃,還有永和宮宮女秋兒,端端坐在院子裡。
“咳咳咳!”
田貴妃急促,劇烈的咳嗽聲不絕於耳,看她的面容蒼白,比之三個月前,更顯憔悴,枯瘦,確實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
田貴妃身前還站著兩個穿著錦衣華服,眉目清秀,十一、二歲的少年,二人眉目間還有幾分相似,不用說,二人就是崇禎的四皇子朱慈炤,五皇子朱慈煥了。
方原忙上前離了四人有兩丈的距離,止步拱手說,“方原拜見貴妃娘娘,四皇子,五皇子。”
“咳咳咳咳!”
田貴妃已咳得彎下了腰,好半晌,虛弱的聲兒才漸漸傳來,“方原,你過來!”
方原再走近了一丈,卻見田貴妃由秋兒扶著,一下跪在了他面前。
田貴妃竟然給方原下跪,方原大吃一驚,忙與她面對面的跪下,“貴妃娘娘,你這是做什麼啊?!”
田貴妃彎曲著身子,稍稍抬頭,呵斥兩個皇子說,“過來!給你們的恩師跪下。”
“恩師?”
方原一愣之下,還沒回過神來,朱慈炤、朱慈煥兩個小皇子也給方原跪下了。
“朱慈炤,拜見恩師!”
“朱慈煥,拜見恩師!”
方原思緒如潮,他之前的打算是利用兩個小皇子前去江南,各取所需,之後就各走各路,互不相欠。但田貴妃卻突然上門,要兩個小皇子行拜師之禮,那就是將兩個小皇子的未來徹底託付給了他,這個肩頭的擔子似乎也太重了些。
此情此景若是被崇禎知曉了,那就是將天捅了個窟窿,方原忙起身去扶田貴妃,和兩個小皇子。
田貴妃搖了搖頭,並不起身,又衝著兩個皇子說,“從今以後,方原就是你們的恩師,你二人必須以師禮待之。”
兩個小皇子互望一眼,又齊齊向方原下拜,行拜師之禮。
方原愣在當場,田貴妃這是要趕鴨子上架,強行將兩個小皇子託付給自己,那就是又要當老師,還要當爹的節奏啊!
他想起了明朝歷史上給皇帝又當老師,又當爹的只有一人,就是大明數一數二的名相張居正。不過這個集恩師、便宜爹的名相一死,就被萬曆給抄了家。
說來說去,這個恩師還真是個燙手山芋,方原一時也有些猶豫。
田貴妃見他還在遲疑,又說,“方原,我已命不久矣,咳咳,父親也被貶去了江南,咳咳咳,我與周後素來不和,兩個小皇子在皇宮裡孤苦伶仃的,咳咳咳,若是京城沒了,兵荒馬亂的,誰又會照顧他們呢?我思來想去,也只想到你了。”
“咳咳,方原,我不求有僭越的非分之想,只求他們能平平安安的活著,方原,你能不能答應我?”
這是一個舐犢情深的母親臨死前最後的請求,方原鼻子微微一酸,心中一軟,嘆聲說,“好!貴妃娘娘,我答應你,你們快起來。”
田貴妃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仍是搖了搖頭,轉過頭令秋兒去取宣紙來。
秋兒將一張大宣紙攤在田貴妃面前,田貴妃猛地咬破了手指,以鮮血在宣紙上書寫了起來。
等田貴妃以血書書寫完畢,方原抬眼望去,宣紙上是十來個字,“終生以師徒之禮相待,永不相負。”
田貴妃令兩個小皇子用匕首割破了手指,在宣紙下面署名。
兩個小皇子逐一在下方分別書寫了自己的名字,“朱慈炤”,“朱慈煥”。
方原也只能割破了手指,在下方書寫了自己的名字,“方原”。
田貴妃將血書交到了方原的手中,這才由秋兒扶著起身,雙眼凝視著方原說,“方原,千萬莫要忘了今日你我的血書盟誓,我在九泉之下也會日日為你祈福。”
“我自當盡力培育兩位小皇子成才,不辜負貴妃娘娘今日的託孤之情。”
方原鄭重的許諾過,便恭送田貴妃一行人出了四合院,上了馬車。
馬車漸漸的遠去,揚起陣陣的塵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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