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不假思索地說:“陪夫人的時間多一些。”
葉臻:“他們的感情,應該很好吧?”
劉嫂隱晦地輕嘆,“看起來還好吧,夫妻兩人和和氣氣,不吵不鬧的。”她不太好談論東家的私事,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就噤聲了。
葉臻繼續探問:“林先生的生日宴之後,還有沒有其他人到過林家?”
劉嫂認為她問的是去給林世傑慶生的人,便說:“沒有,那幾天我都在家,沒有任何人來過。”
葉臻有些詫異,如果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去過林家,那無名男屍從哪裡來的?難道無名男屍,沒有進入過林世傑的別墅?
“我聽說,前幾天林先生參加公司慶功宴,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喝了酒,是你和司機把他扶回房間的。”葉臻說。
劉嫂拿了一條褲子,認真地比對尺寸,沒有怎麼思索葉臻的用意,說:“是,先生很少喝醉酒的,那晚還真是讓我意外。”
“你們把他扶回房間時,林夫人也在他臥室裡嗎?”葉臻眼眸深深。
劉嫂有些侷促,她其實很清楚,林世傑夫妻早就分房睡了,只是心裡知道是一回事,和外人談論是另一回事。
她有意岔開話題,舉著褲子問:“葉小姐,你覺得這條褲子的尺寸合身嗎?”
葉臻見她不願意多談,幹脆不寒暄了,直接說:“劉阿姨,我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和你談話的。”
劉嫂微微一驚,緘默不語。
“你不要緊張,”葉臻放鬆語氣,“我只是問些簡單的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好,我保證不會隨便洩露。”
劉嫂拽著褲子,有些驚疑,“你想問什麼?”
葉臻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林夫人和林先生是分房睡的嗎?多久了?”
劉嫂有些不情願地說:“是分房睡的,我從來沒見他們睡一間房過。”雖然覺得奇怪,但她從來不過問。
“所以那晚,他們睡在同一間房了嗎?”
劉嫂點點頭,“是,我也覺得奇怪,平時夫人從來不會去先生的房間,甚至連看一眼都不會。”
葉臻沒有深慮,繼續問:“這段時間,林夫人或者林先生,與什麼人接觸過嗎?”
“林先生接觸的人我不清楚,”劉嫂很老實地回答,同時又篤定地說道:“但夫人一定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
“為什麼?”葉臻半信半疑。
劉嫂說:“因為夫人是完完全全的家庭主婦,她性格孤僻,平時都不會出門,更別說接觸什麼人了。就算要出門,先生也會讓我陪著。我從來沒有見他和什麼人接觸過。”
葉臻換上幹淨的褲子,心頭懷著疑惑,輕聲問:“林先生和林夫人的感情,一直這樣疏冷嗎?”
劉嫂喟嘆,“我也不知道,聽說他們夫妻倆感情本來就不好,有外人在的時候,還會裝作平靜,沒有外人的時候,就徹底冷淡了。夫人把先生看得跟仇人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前兩年還好一些,林小姐住院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徹底崩了。明明是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夫妻,卻形同陌路。”
真是怪異,既然夫妻感情已經破裂這麼多年,為什麼不選擇離婚呢?
葉臻心事重重地換好幹淨的衣裳,覺得非常有必要調查一下林世傑和任靜玟這對夫妻的過往。
林北欽和林思竹回來得很快,帶著藥膏。
林思竹堅持要給葉臻上藥,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見她手腕上沒有任何燙傷,臉色稍微一鬆。
葉臻自己塗了藥,放下袖子,突然感覺有道陰影籠罩下來,抬頭見林北欽站在身前,目光來不及收回。
林思竹偷笑,把位置讓給林北欽,“哥,你要不要親自給葉臻驗傷?”
葉臻心頭微微一顫,說:“根本就不燙……”
林北欽的臉色卻依舊陰沉,似山雨欲來。他當然清楚葉臻的所為,只是沒想到她會用這樣愚蠢的辦法。
陰翳地盯了她一瞬後,他厲聲說:“沒有下一次。”
他的嚴厲不減當初,但此刻葉臻卻覺得甘之如飴。
林思竹把藥塞到葉臻的包裡,把她的衣服也收拾好,興味十足地看了她和林北欽幾眼。
夜色漸濃,今天的偵查任務已經完成,葉臻和林北欽一起離開。林思竹依依不捨地送到門口,戀戀地對葉臻說:“葉臻,你以後要常來看我。”
葉臻沒多留,辭別後,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