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聽罷,又急又氣,抬腳就想沖過去與他理論,卻被施錦秋給拉住了。她沖柳芸搖搖頭,心知柳芸沖過去也只能吃虧。
哈雷似乎特別喜歡看別人那種敢怒不敢言有仇報不得的樣子,施錦秋和柳芸兩人此時的表現就讓他有種身心愉悅的感覺。他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攤上,從那些裝好了手膏的瓶子裡面拿起一瓶揣進了懷裡,轉身離開。
只是他才走出幾步,突然發出了一聲悶哼,捂著脖子往後轉了一下,朝著街對面二樓的窗戶看了一眼。見孫淮彥正側著臉坐在那裡,一副正在沉思的模樣,便疑惑的揉了揉脖子,繼續走了。
地上,兩顆花生躺在那裡,來回擺動了幾下之後便停住一動都不動了。
“小姐,您幹嘛拉著奴婢……”柳芸憤憤不平的瞪著哈雷的背影。
這時賁遇和向左回來了,柳芸一看到他們,心裡就更有氣了。只是這氣又不願對著賁遇發,便全都沖向了向左:“你怎麼回事嘛,讓你回去替小姐取個手爐都要這麼長時間!小姐要是遇到什麼事可怎麼辦!”
“啊?我……”向左被她披頭蓋腦的一頓怨給弄傻了。
倒是賁遇從柳芸激動的言詞中聽出點什麼來,忙問施錦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施錦秋搖搖頭說沒事,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往對面二樓的窗戶看了眼,正巧與孫淮彥看過來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剛才她看得真切,哈雷的脖子就是被那顆掉在地上的花生打中的。能用這麼小的東西從這麼遠的地方就打中人的,她知道的就只有孫淮彥一個人了。
見自己望向他,孫淮彥沖她勾起了嘴角,邪魅中帶著一絲惑人的味道,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蘇平之憤憤的收回手,他扔的花生讓哈雷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才一轉眼,就看到了施錦秋沖孫淮彥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緊咬了牙關。
另一邊的魯承雅看到這一幕,也是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能在施錦秋身上咬上一口來解氣。
晚上,施錦秋等一夥人圍坐在屋子裡,盤點著她們今日的成果,雖然偶爾有心動過來試用的,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掏錢買。這麼說起來,施錦秋手中的那錠銀子可算是她們今天唯一的收獲了。
“小姐,咱們明在還要繼續嗎?”柳芸一下子問出了她們的心聲,如花似玉她們全都把視線聚到了施錦秋身上。
施錦秋想也不想的說:“要,我們不僅明天要擺,後天,大後天……全都要擺!”
“可是……如果接下來的幾天也像今天這樣的話,要怎麼辦呢?”
如玉一巴掌拍到冬梅頭上,卻是沒使多大力:“呸呸呸!烏鴉嘴,咱們要相信小姐,肯定能行的!”
“對!對!能行的!”
“一定可以的!”
“不錯!”
“……”
眾人紛紛附和起來,只是底氣都不是很足。
“咱們現在賣的手膏和體膏是一種很新鮮的東西,別說是定安縣了,就算是放眼整個蜀中,都未必有人做過我們現在做著的事情。人們不理解不支援,是很正常的。我們需要的是更多的時間和耐心,他們慢慢就會發現我們的東西是好的,是適合她們的。”
施錦秋慢慢的說道,每一個字都是她自己的心聲,即是說給她們聽的,也是想借這番話來平息自己有些輕浮燥動的心。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對你們造成了一定的打擊,就連我自己也不禁在心裡問了自己無數遍,這樣做是不是錯了。但是,我們看看我們的手,因為用著我們自己的手膏,既倒是在這大冷的冬天,我們的手都沒出過一絲裂痕,四季如初。這說明咱們的東西是好的,既然是好的東西,就總有它被人發現的時候,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的東西,知道在哪裡可以買到這樣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