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哪裡哪裡,戴某隻是謹記祖上教訓,做人行事需光明磊落,不可沉迷女色。”正是因為如此,他的藥材行才會幾十年如一日,從來都沒有做大過。戴志明知道自己的缺點在哪裡,可是卻沒有想過要去改變什麼。
這可能與他的性格脾氣也有關聯。
“戴老爺這樣當然好,只是不知道戴老爺是不是也是以這樣的準則要求家人的?”
“不知孫公子此話何意?”戴志明聽出了孫淮彥話裡有話。
“聽聞昨天貴公子在怡紅院裡與一個女子當眾拉拉扯扯,許多人都看到了。這其中萬一要是有戴老爺的熟人,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有損……”
餘下的話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聽的人都知道他省下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戴志明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狠狠的瞪了戴冬一眼。“多謝孫公子的提醒,老夫定當好好管教犬子。”
說完,轉身往藥材行走去,在經過戴冬身邊的時候,以嚴厲的口吻說道:“你這個混賬,給我進來!”
“什麼啊,他自己還不是進了怡紅院,他還沒我大呢!”戴冬不滿的反駁。
戴志明臉色一變,偷偷看了眼似乎沒有聽到他們兩人對話的孫淮彥一眼:“孫公子年少有為,就算是真去那裡也一定是辦正經事的,你小子去那裡能有什麼好事?”
“憑什麼他去那裡就是辦正經事,我去就不是了。我也明明就是辦正經事去的!”戴冬不服戴志明用雙重標準來規定他,可是戴志明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不服氣,最後他只得憤憤的瞪了孫淮彥一眼,無奈的耷拉下腦袋,跟在戴志明身後進了藥材行。
孫淮彥負手而立,昂首挺胸的樣子如同一個勝利者。他睥睨著施錦秋,臉上無盡得意。施錦秋感覺自己對他簡直是無語到了極點,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明明自己都進了那種地方,卻還理直氣壯的惡人先告狀。
“無恥!”她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身後,傳來了孫淮彥的喊聲:“那批鹿茸……你不想要了?”聲音清越中帶著一絲少年獨有的低沉,像是從上好的琴上流瀉出來的音符,每一個字都那麼圓潤有力。
然而讓施錦秋停下腳步的,卻不是那好聽的聲音。
半柱香後,施錦秋跟著孫淮彥來到了一座茶館裡。茶館就在城北,離順康藥材幾條街的距離。他們落坐的地方是二樓的一處包間,臨街,站在窗戶旁能看到外面街市上的人來人往。
對於這個地方,施錦秋還是挺滿意的,至少她可以看看窗外的風景,而不用強迫自己看著孫淮彥。
孫淮彥進了包間之後,慢條廝理的點了些小吃食,又要了一壺上好的茶。等茶上來之後,替自己倒了一杯,端起,聞了聞,再吹一吹,淺償了一口之後,嘆了聲:“還是差了點。”
然後他放下了茶杯,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桌上,五個手指輪流在桌面上敲擊著。
叩、叩、叩、叩、叩……
不緊不慢,一下接著一下,有條不紊的敲擊著。每敲一下,都讓施錦秋的心更煩躁上一分。直到她再也不住氣,轉過了身。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問,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明顯的無奈。
叩!
孫淮彥的手指終於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向施錦秋,淡淡的卻是不容置疑的說:“這個問題該我問你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施錦秋被他突然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