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聲就算再不好聽,也總好過你一個姑娘家的名聲重要吧?”戴冬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再說了,我來這裡可是為了談生意。”
曾在青樓待過的施錦秋自然明白男人酒桌上好談事,有酒有女人的地方就更加容易談成生意這種事情,因此倒也不懷疑他的話。
她裂開嘴角,眨了眨眼睛:“我來這裡也是為了談生意。”
“你一個姑娘家來這種地方能談什麼生意?”戴冬被她的話給驚了一下,又本能的以為她這話只是為了應付他隨口說說的。
“姑娘家怎麼了?姑娘家也是可以談生意的。”施錦秋明顯不喜歡他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我且問你,你們店裡最近是不是有一批上等的鹿茸在到貨了?”
本來她還要因為這件事情去他們店裡走一趟的,現在倒好,正巧給遇上了。
戴冬一驚:“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家可是對誰都沒有提起過。最近因為北方暴動,鹿茸等北方的藥材很稀缺,他們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能運過來一些。
說完,馬上懊惱了起來,看施錦秋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表情,剛剛那句話她明顯只是屬於試探的。
施錦秋露出一個微不可見的笑容,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替他斟了滿滿一杯酒遞到他面前:“如果我說……這批貨我想全要了,你看怎麼樣?”
“全要?你要那麼多鹿茸做什麼?”戴冬話雖這麼說著,眼睛卻直直的盯著遞到自己面前的酒杯,那雙託著酒杯的手白晳透亮,在亮光下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像是一塊毫無瑕疵的白玉,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碰觸一下它是不是如看到的那般光滑細膩。
他嚥了咽口水,強忍住自己有些蠢蠢欲動的手。
施錦秋好像根本就沒看出他的異常似的,沖他眨了下眼,說道:“喝嘛,喝完了再慢慢想,總歸是不會讓你吃虧的價。”
對於勸酒,施錦秋是手到擒來,這一抬手一眨眼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明明應該很嫵媚的動作卻意外的夾雜進了幾絲青澀,像是一片羽毛落到了心口,搔得人心癢癢。
戴冬慢慢的伸出手,就在即將碰到酒杯的時候,突然一道外力落在他的虎口處,將他的手打偏了出去。待回過神來的時候,施錦秋那白晳的手腕已然落入一個寬大的手掌中,人也跟著被提了起來。
酒杯還握在她手裡,杯裡的酒卻一滴不剩全都灑了出來。一些直接滴到了地上,一些則從她的手掌慢慢流淌而下,順著她的手臂流進了衣袖之中。
“你幹什麼,放開我!”熟悉的氣味傳進胸腔,施錦秋幾乎不用回頭都能知道是誰抓住了她。當她的眼裡映入那張絕代風華的臉時,更是覺得一陣氣悶。
他剛才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你幹什麼,放開她!”回過神來的戴冬沖孫淮彥喊道。
孫淮彥低頭附在施錦秋耳邊低語了句:“一會再跟你算賬。”抬頭看向戴冬,冷著聲音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敢命令我?”
語氣極盡囂張。
近幾年,孫淮彥的生意越做越大,從三年前接手孫府的生意之後,僅三年的時間,就把孫府的生意擴大了近三倍。如今的定安縣裡,有近五成的門店都是孫家的,就算孫家想在定安縣裡橫著走都不是問題。
而據說,他做的最大的生意還不是在定安縣裡。
因著他獨特的經營方式次次都能賺到錢,以至於讓他在孫家的地位無人能及,就連說話也向來都是說一不二。但凡是他看不順眼或是跟他對著幹的,他都會直接把對方給撇出去,到最後竟無人敢跟他唱反調,是孫家名副其實的一言堂。
也因為如此,他的脾氣照以前變了不少,陰晴不定,叫人琢磨不透。做事情全憑心情不說,還養成了一副唯我獨尊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