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府南院,自從施錦秋他們一家人搬出去之後,施奕就迫不及待的搬了進去。
谷念巧如往常一樣,打了水伺候施旭嬌洗漱。她將施旭嬌頭上的簪飾一一卸下,仔細的將一件件都擺放整齊,收進首飾盒內。
每一個動作都有條不紊,更加沒有一絲懈怠。若是在平常,施旭嬌定然會誇她幾句,只是今晚,她顯得格外沉默。
“小姐,您在想什麼呢?都出神了。”谷念巧問道,並順手拿首飾盒蓋上,放到鏡子下面。
施旭嬌眨了眨眼,一雙美目顧盼生姿,眼波轉了轉,又落回到鏡子中自己的臉上。銅鏡裡面,映著她那張姣好的臉。她雖無傾城傾國之貌,可是在眾姐妹當中卻是數一數二的。
“你說……施錦秋的那個面若桃花膏真的有那麼好嗎?”她問。
從施錦秋的店鋪裡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那個東西真有那麼好,卻叫施文佳給用了,日後施文佳若是變得比她還好看,那還得了?
“那個啊,奴婢覺得未必。”
“為何如此說?”
“小姐您想啊,施錦秋那個小丫頭才多大點年紀,自己在那裡鼓搗鼓搗就說製出了什麼面若桃花膏。如果真的都那麼好制的話,誰都想出來了,哪裡還輪得到她去制。”
施旭嬌點點頭:“你這話也不無道理,不過上次你偷偷找人從她店裡買回的脂粉,我用著感覺還可以,比咱們家裡的要好用。既然她能製出那樣的脂粉,那會不會其實她也有可能製出那個什麼膏的?”
聽她說到脂粉,谷念巧眼神微閃了下:“小姐,奴婢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在我面前還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有話盡管說便是了。”
谷念巧來到她面前,彎著腰在她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施旭嬌頓時大驚失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嚷道:“真的?”
“千真萬確,那日奴婢親眼所見,那個施錦秋看到從老太爺懷裡掉來的盒子時,臉色都變了,好像很怕奴婢看到似的藏了起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盒子與她店鋪裡所賣的脂粉盒子差不多,看起來也像是裝脂粉之類東西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祖父把製作脂粉的秘方告訴給了她,所以她才能製出比咱們要好的脂粉?”施旭嬌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大可能,“可是……祖父那裡真的有秘方,那他為什麼早幾年不將它傳給咱們作坊呢?”
“小姐,您怎麼知道老太爺他沒把東西傳下來?前幾年一直都是二爺在當家,說不定就是二爺有了私心才沒把秘方用到施府的作坊呢。不然為什麼他們在三年前那麼著急的想要從施府脫離出去,一出去又馬上開辦了作坊……”
谷念巧越說越覺得像是那麼回事,就連施旭嬌也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不然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施錦秋一個小姑娘,突然就擁有了製作那些胭脂水粉的方法呢,而且做出來的還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依奴婢看,我們若是直接去問她,她肯定不會承認的。不如我們找個機會從老太爺那邊探探口風。”
“你是說從我祖父那邊……不行不行,”施旭嬌馬上否定說,“祖父的病這幾年來越發嚴重了,一天也難得清明一次,如何能從他那邊問出話來?”
谷念巧循循善誘:“小姐不去試一下,如何能知道問不出來呢?”
“可是我娘之前已經答應了他們,讓他們這幾天就來接祖父離開的。”
“那我們就更應該抓緊時間了。”
施旭嬌點點頭,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去施厚德那裡探一下口風。
“對了,那個面若桃花膏的事……”雖然她並不十分想要,可是東西被施文佳給買走了,她心裡還是挺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