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報官,報什麼官?施錦秋,你別以為你年紀小,我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一聽說她要報官,施奕等人就有些不淡定了。特別是馬慧君和徐心蘭,剛才還得意洋洋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速度之快,連施錦秋都覺得有些自嘆不如。
她忍住微翹的嘴角,煞有介事的說道:“不錯,你們不是想看我怎麼賺到錢的證據嗎?那些證據可不能輕易被別人看的,一定要有官府的人在場我才能拿不出來。不然,萬一被你們給搶走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什、什麼搶走,我們一群大人能搶你一個小孩子的玩意兒?我看分別就是你自己拿不出證據,故意在這裡拖延時間吧。”馬慧君故作精明的說。
“大哥大嫂,咱們還是不要跟他們廢話了。咱們自己進去找找,找著了銀子就走。”聽說要報官,徐心蘭底氣也不足了。那縣老爺上次還派了人過來警告他們家,讓他們做事情低調一些,別老打著他的幌子。
如果真的報了官,只怕他們幾個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施奕等人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徐心蘭話音才落,他們就分散了開來要進屋裡去搜東西。
施錦秋也看出他們是打算豁出去了,他們是四個人,施錦秋他們也是四個人,可是他們四個全都是成年人,而施錦秋這邊卻有兩個孩子。硬攔,肯定是攔不住的。
不過還好,她還有後路。這個時候,施錦秋不禁無比感激起賈松源的小心眼。只見她往廳中間一站,扯開嗓門對著門外喊道:“啊左啊右!”
一直守在門外的兩個男人互視了一眼,走了進來。他們是一對兄弟,一個叫向左一個叫向右,是賈松源為了防止施錦秋騙錢逃走而派過來跟在她身邊的。
本來他們只要看住施錦秋不讓她逃跑,完全不用管其他事情。可是剛才在廳裡發生的事情兩人在外面也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們在衙門當差,見識過形形色色不少人,卻沒見過像施奕和施坤這兩家這樣無恥的人。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們在施錦秋身邊跟進跟出,知道那些錢確實是她自己賺到的。這幫人來鬧,簡直是一點理都不沾。
連他們這兩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現在聽到施錦秋叫他們,他們二話不說就走了進來。兩人相貌普通,又身著便裝,看起來與普通家丁無二。
馬慧君和徐心蘭聽到施錦秋喊人的時候心裡還嚇了一跳,可是看到進來的是這樣兩個平平無奇的人,頓時又鬆了一口氣。
徐心蘭更是譏誚道:“喲,沒想到二嫂你從施府出來沒幾天,家裡就多了兩個男人啊。”
馬慧君聽出她話裡的意有所指,跟著笑了起來。
向左看了她們一眼,大喊了一聲:“大膽!”
“幹嘛,比聲音大啊!我還怕了你不成?”徐心蘭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
施奕和施坤兩人進出縣衙好幾次,在賈松源身邊見過這兩個人,唰的一下臉就白了。特別是施坤,連忙伸手去推徐心蘭,示意她別再說話了。
見他臉色有異,徐心蘭這才悻悻然的閉上了嘴。
施奕連忙往前一步,來到向左向右面前:“敢問二位可是賈大人身邊的差爺?”
向右從鼻子裡哼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施奕和施坤兩人也沒空去想為什麼他們二人會在這裡,連忙對著兩人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一臉惶恐的樣子哪裡還有一絲剛才囂張的氣焰。二人說了一大堆討好的話後,又替自己的行為解釋了一遍,直說鄧鳳聆借當家之便偷了施府的銀子不還,還狡辯說銀子是自己賺來的。
“二位差爺想想,施錦秋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她能有什麼本事賺那麼錢。更何況他們還拿不出證據來,那錢分明就是從我們施府偷過去的。”
施錦秋覺得施奕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已是無人能及了,她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不是我拿不出證據,我剛才已經說了,只有當著縣老爺的面,我才會把證據拿出來。”
“胡鬧!縣老爺日理萬機,能有時間來管你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現在當著差爺的面趕緊把錢交出來,不然一會惹惱了差爺,就連我,也都幫不了你!”那義正詞嚴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事情跟自己相關,施錦秋幾乎都要笑出聲了。
向左和向右臉上都露出了一絲不耐煩,向右輕咳了一聲打斷施奕的話,說道:“我們兩兄弟近日都跟在施錦秋身邊,對於她的所作所為看得一清二楚。他們之前花的錢,確實是她自己賺回來的。”
“這不可能!”施坤下意識反駁,“她一個小姑娘,如何能賺那麼多錢?二位差爺,你們該不會是被她給騙了吧?”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的。
向左挑了下眉,冷眼一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哥兒倆個的腦袋還不如一個小丫頭好使?”
施奕連忙賠笑說:“不不不,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個小丫頭實在太過狡猾,難保二位差爺會中了她的計。”
“如果他們二人說的知還不足以讓你們相信,那麼再加上我,如何?”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
廳裡的眾人聞聲,全都向外面看去,只見一個錦衣公子背手而立,一襲月牙白的衣裳將他襯得如天上的明月般皎潔。只是站在那裡,亦可自成一片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