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著急進屋,竟忘了蘇平之是跟她一起坐馬車過來的。
他竟然沒有走?
她在心裡想著,那麼剛才這裡發生的事情他豈不是都看到了?一想到自己剛才那麼兇的樣子全都落入了蘇平之的眼裡,施錦秋只覺得自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
“你……你是什麼人,跟他們是什麼關系?”
向左和向右他們還能認得出,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他們卻完全不知道是誰了。
對於他們這種態度,蘇平之也不惱,臉上仍是雲淡風輕的笑容,好像不論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把笑容收起來似的。
“我叫蘇平之,是永樂街蘇府的公子。”
“永、永樂街……”
“蘇、蘇府……”
施奕和施坤的臉色再次變換了幾下,看起來好像要哭了的樣子。
他們不過就是知道了施錦秋他們有錢,想過來要些錢回去而已,為什麼會惹上這麼一號人物啊。
“蘇、蘇公子,您……您……”施奕連話都說不完全了,“您憑什麼替她作證?”
“就憑我是蘇府的公子,就憑……與她做生意讓她賺了錢的那家店,是我們蘇府名下的。”蘇平之的一句話不僅讓施奕等人呆了,就連施錦秋都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蘇平之就那樣挺直的站在那裡,一臉坦蕩磊落的樣子,讓人無法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因為蘇平之的出現,事情便産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施奕等人再不敢提銀子的事,全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開了。
鄧鳳聆雖不大喜歡與蘇府的人交往,可是蘇平之剛剛才幫過她,她出於禮貌很正式的謝了他。命人給他泡了茶,然後在他提出要離開的時候禮貌性的挽留了一下,心裡則巴不得他快點離開。
施錦秋將他送至門口,她輕聲的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而已。”蘇平之倒是不邀功,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出現,施錦秋也能把事情完圓滿的解決掉,只不過是多花些時間而已。如果說之前他還不知道施錦秋為什麼要連同馬耀輝一起去坑施奕施坤,那麼現在,他已經沒有疑問了。
他從身上解下隨身帶著的玉佩遞到施錦秋手裡:“日後若是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便只管將我的名號說與他們聽。”
“這……”
“你一個姑娘家有時候難免會受人欺負,遠了不說,單是在這定安縣裡,我這塊玉佩還是有點用處的。”
施錦秋盛情難卻,只得將玉佩收了起來。“如此,錦秋便謝過平之了。”她對他還有許多疑問,也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今天卻不是個說話的好時機。
“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客氣。”
兩人又說了幾句之後,蘇平之便坐上馬車離開了。直到馬車駛遠了,施錦秋才捏著玉佩轉身往清居走去。
“妹妹!”
施錦秋轉回頭,看到施文姍一臉擔憂的往她的方向跑過來。“三姐,你怎麼來了?”
原來施文姍施府的時候無意聽到南院裡兩個丫鬟閑聊說起施奕他們到清居來要錢的事,她心知事情不妙,便急急忙忙出了門。
“我知他們來了肯定會鬧事,本來是想去報官的,可是在縣衙門口碰到了孫公子,跟他一說,他說願意過來看下有什麼可幫忙的,我便跟他一道來了。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施錦秋手裡的玉佩在聽到孫公子這幾個字的時候掉了下來,順著她的衣裙落到腳上,然後翻到了地上。臉色瞬間蒼白,往施文姍來的方向張望了一下,“他、他……”
她想問他人呢?可是嘴巴張張合合,卻怎麼都問不出來那幾個字。